大熊猫前传----金川战争和金川起义军

川康边风云

军机大臣等议覆、钦差兵部尚书班第、川陕总督张广泗奏请定军营赏格
军机大臣些人商量了回复钦差兵部尚书班第、川陕总督张广泗的奏请，他俩奏请定个军营里的赏格。以后当兵的要是杀一个金川义军，就赏五两银子。杀得多就照到这个数一路加起走。要是逮到一个金川义军，就赏十两银子。要是逮到的是寨首或者小头头，就赏二十两银子。要是逮到大头头或者是逆酋平时很信任的人，那就还要从优加赏。打下一座大碉楼，就赏三百两银子，稍微小点儿的碉楼就赏二百两，再小点儿的就赏一百两，或者五十两。带兵的官员要是敢亲自顶到枪林弹雨，带头冲在士兵前头，那就按功劳大小升职或者补官。

但是呢，军机大臣些人觉得，军营头赏罚是该要分明，不过要是事先就把赏银的数目定死了，恐怕那些当兵的就只晓得想到钱，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去杀已经投降的人，或者争功冒领赏赐，这种种弊端简直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应该把他俩的奏请交给讷亲他们，喊他们仔细斟酌了另外再议。

皇上就下旨说，军机大臣些人对班第他们奏请设赏格这个事儿的反驳意见，寄给讷亲看，喊他看了之后斟酌一下。同时也传谕给张广泗他们，说要是军营里头真的有那种奋勇往前冲，还能出奇制胜的人，到时候就看情况，就算从优重赏都要得。但一定要做得合适、在理，这样才能够鼓舞士气，激励人心。












户部议覆、云贵总督张允随奏调拨滇兵协剿金川各事宜户部也商量了回复云贵总督张允随奏请的调拨云南兵去帮忙围剿金川的各种事情。
第一，原来用马驮东西，现在应该改成用人夫来背。去年贵州兵去四川的时候，每一百个兵，就配七十五个夫。现在云南比贵州更远，恐怕要用八十个夫。另外，每一百个兵，要用两门大炮，还应该另外给八个或者十个夫，都照到以前的规矩给工钱。
第二，出去打仗的官兵，应该借给他们点儿银子。带队的参将借三百两，游击借一百五十两，都司、守备借一百两，千总、把总借四十两，外委借十二两，马兵借六两，步兵借四两。等打完仗回来再扣钱还。
第三，要给当兵的准备衣服，每个兵应该折成三两银子给他们，交给带兵的官带起走，发给士兵各人回去自己做。
第四，将领们的跟班，应该照到以前的规矩带起走。那些抬运军装的人夫，也准许开支费用。
第五，官兵和他们跟班的盐菜钱和口粮，都照到以前的规矩发给他们。
第六，云南这次调两千个兵，还有六百名余丁，每个余丁给三两安家银子，一路上的口粮，也照到规矩准许开支。
第七，云南兵去四川路那么远，赏号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应该拨两千两银子，交给带队的参将他们带起走，以备不时之需。
第八，军务上文书往来很紧急，应该设塘马。从云南省城到宣威这一片儿，每个塘子安两匹马。从威宁到永宁，再从永宁到四川，应该通知贵州、四川这两个省添置。
户部觉得这些都应该同意张允随的奏请，皇上也批准了。











兵部议、川陕总督张广泗参奏镇将宋宗璋等怯懦失机

兵部审议川陕总督张广泗参奏镇将宋宗璋他们胆小怕事、错失战机这个事儿。这里头许应虎已经被革职了，押解到京城去审问定罪。宋宗璋、马良柱都是已经被押去审问的人，也应该依法审问定罪。游击罗于朝，应该归到瞻对那个案子里头，另外参奏处理。参将郎建业、游击陈上才，既然已经被总督按照军法锁起来关起了，那就应该革职审问定罪。参将永柱，应该按照失职的条例革职，不过还是留在军营里头效力。那些把炮位搞丢了的专门负责的千总、把总、外委这些人，也应该像张广泗奏请的那样，革职查办。至于副将高宗瑾他们，既然还可以激励一下，那就留在军营里头，看他们以后的表现。皇上批准了这个处理意见。












兵部又议覆张广泗奏请兵部又审议了张广泗的奏请，张广泗说川陕这边有个定例，从副将到千总，这些职位有空缺了，都是由兵部来选人。现在正在打仗的时候，请求暂时打破常规，要是军营里头副将以下的职位有空缺了，就在这次出去打仗，奋勇立功、功劳很明显的人里头，挑些人来奏请补官。等打完仗就不这么搞了。要是实在挑不到合适的人，还是照到以前的规矩，给兵部发公文，让他们选人来补官。兵部觉得应该同意张广泗的奏请，皇上也批准了。











川陕总督张广泗奏大金川地界及进军事宜川陕总督张广泗奏报说，大金川这个地方，就是一条沟，南北还不到三百里，东西还不到二百里。中间有一条大河，从北往南流。那些番人就住在河两岸。莎罗奔和他侄儿郎卡住的勒乌围、刮耳崖这两个寨子，都在河的东岸。周围都是雪山像屏障一样。能走的路，全是悬崖峭壁，只有那种窄窄的偏桥和小路。那些紧要的路口，都修起了战碉。现在大军已经集合好了，应该分十路进攻，定到五月初八号一起进发。皇上看了奏报说，都晓得了，就等到听你们的捷报了。












十月辛酉（此为乾隆十二年，即 1747 年 ）张广泗（时任川陕总督 ）奏言：
我等分派西南两路的镇将，定下在六月二十八日发起进攻。到七月中旬的时候，各路纷纷呈报进剿的情况，之前已经奏报过了。现在呢，根据西路统领宋宗璋的呈报说，革什戎冈最南边的陡物、党噶这些地方，还有好几处重要的关卡，这可是我们官兵前进必定要经过的地方。于是就命令游击吕大智、阿尔占等人带兵去攻打。从七月十五号到二十二号，拿下了两处石卡，二十九座战卡，还缴获了矛、刀等武器，打死了一百多个贼番，咱们的官兵也有阵亡和受伤的。游击王珩去进攻木耳、金冈，游击王三元进攻康八达，守备马广从康八达左边的山梁直接往下攻击。那些凶悍僧人的碉寨，都小有斩获，咱们的兵没有什么损失，但是各个碉楼没办法马上攻克下来。

七月二十七日，秘密派候补的参将张豹带兵去进攻木耳、金冈。宋宗璋亲自去督阵，士兵们奋勇杀敌，杀了一百五六十个贼人，贼人大败，逃进碉楼里拼死抵抗。宋宗璋觉得陡物、党噶、木耳、金冈这些寨子，虽然路途险峻，碉楼坚固，贼人防守也很严密，但是如果不攻破，就很难直接去攻打勒歪。所以在八月初二到十六号，分派官兵去增援、截杀，这几天一共杀了二百多个贼人，夺取了作固山梁的一处石卡，然而贼人的碉楼还是没办法马上攻破。现在正在想办法继续攻击，希望一定能攻克。

又根据参将郎建业、永柱等人的呈报说，七月二十三日，进攻卡里，拿下了一座大山梁，还夺取了两处贼卡，打死了五十多个逆贼。八月二十三日，趁着月色进攻卡里，打死了几个贼番，剩下的贼人逃窜进了山沟竹林里。
又根据新升任重庆总兵的马良柱呈报说，撒笼革、不笼等寨子在丹噶山的右边，达坝沟的左边，必须得攻打或者招抚，让它们为咱们所用。七月十六日，派兵分路进攻，焚烧了撒笼等七个寨子、二十多座大碉楼、四十多座小碉楼，烧死了很多贼番。十八日，去攻打让噶等寨子，贼番出来迎战，官兵们奋勇追杀，贼人战败逃进碉楼里抵御。到十九日，贼人知道没办法了，情愿投降，随即献上八杆鸟枪，还派了头领过来，于是就准许招抚他们，接着进攻噶固碉寨。贼番害怕，请求投降，也予以招抚。二十五日，进攻曾达碉寨，夺取了一座战碉，烧死了几十个贼番，活捉了两个，接着就派官兵去攻打石达大碉楼。这座碉楼非常坚固险要，又赶上连续下雨，现在正在日夜夹攻。这个月十五号夜里，有四五百个贼番来劫营，官兵察觉到了，奋力攻击，一直到第二天黎明，贼人才败退，杀死了无数贼人，还缴获了鸟枪、刀、矛等武器。
又根据带领川兵的防将买国良、带领陕西兵的游击张廷蔚、带领贵州兵的游击韩枢等人联名呈报。七月二十九日，攻击色底的大战碉，烧毁了左边的三座碉寨。八月十八日，有一百多个贼番在右边山梁上施放大炮，一直打到官兵的营盘。副将高宗瑾、防将买国良等人用计，设下伏兵，杀了一百多个贼人，斩获十七颗首级，贼人大败。这就是西路各镇将从七月中旬到八月下旬进剿的情况。
南路统领许应虎呈报说：七月十四日，派游击保怀智、效力革职的防将杨泽厚等人进攻甲木贼寨。十九日，接连烧毁了二十二座碉房，烧死了无数贼番，夺得了一座蛮监，里面关押着从各处掳来的男女，都逐一救了出来，然后烧毁了蛮监，带兵继续前进，直接攻打甲木官寨。贼兵抵抗，大多被杀伤，仍然退回碉楼里死守。甲木这个地方已经平定了一半，甲木和的交只隔着一道小山梁，到刮耳崖，都不过五六里路，现在正在想办法攻打。
又根据副将张兴禀报说，马邦寨的右边有一座大战碉，左边沟里有二十多座平碉。七月十四日，游击陈礼等人分兵三路，不分昼夜地奋勇夹攻了好几天，贼番害怕了，出碉楼到营中乞命，呈献枪矛表示投降，一共得到一座战碉，三十多座平碉。至于马邦、曾达这两个寨子，周围有石城，战碉都非常坚固。现在防商马良柱正在想办法合力攻打。
又根据游击罗于朝呈报说，来当山梁木城石卡下面有个巴寨。贼人在里面屯放粮食，罗于朝和汪结暗中袭击巴寨，明着攻打城卡。贼人看到巴寨起火，就弃城逃到对哇山，登上石城。我们的兵追赶，接连夺取了五处石城，一共烧毁了巴寨的碉房五十多间，烧死了很多男女，贼人的粮食都烧成了灰烬，还夺得了一座木城、三座石城、三十多间石卡。对哇山梁东面有七道木城石卡，贼人都逃进了里面。罗于朝、王世爵准备了挡木柴束，还准备了赏钱。在八月初四日进攻头道石卡，有所斩获。贼人都逃进了二道石卡，攻打不下来，于是想办法设伏引诱，打死了贼番，夺取了碉卡。追贼追到马牙冈这个地方，放火焚烧大战碉，烧死了无数贼蛮。乘胜攻到戎果宁得这个地方，也有斩杀和生擒的贼人。马牙冈一条沟里碉寨很密集，正准备进攻，因为下雨就暂停了，等天气晴朗了再继续进剿，夺取贼卡。现在让土司把守，这就是南路各镇将从七月上旬到八月下旬进剿的情况。
我查看，宋宗璋从党坝进攻，勒歪这个地方地势险要，碉楼坚固，比其他地方都厉害，自从七月十二、十三日攻克作固山梁、革什戎冈之后，到现在一个多月了，木耳、金冈、康八达、陡物、党噶等这些碉卡，只拿下了几处石卡，大的碉楼还没攻克，贼人虽然有很多被杀，但咱们的汉、土官兵伤亡也不少。这可是征剿逆贼首领的正路，所以贼人防守得最牢固，我已经命令该镇根据情况想办法攻取，希望一定能攻克。
至于郎建业等人进攻卡里这一路，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只夺取了两处石卡，还伤了兵，丢了炮，有过错没有功劳。查看这一路的官兵，我原本是派他们从曾头沟前进，因为卡里小道离勒歪只有几十里远，而且郎建业向来熟悉番地的情况，所以宋宗璋让他前进，当作奇兵，我也批准了他的请求，没想到被贼人阻挡。我已经发公文命令他仍然从曾头沟来，听我调遣。
马良柱在进兵刚开始的时候，奋勇攻击，剿抚并用，十天之内，乘胜前进，离刮耳崖只有二十多里了，但是被色底等碉寨阻挡。总兵许应虎虽然之前进攻独松失利，等到他改从的交出发，直接到达刮耳崖对面的河，相距不过六七里，却又被甲木等碉寨阻挡。副将张兴攻克了马奈等险要的寨子，兵势大振，离刮耳崖也不过二十里，却被马邦阻挡。游击罗于朝等人攻夺来当山梁的城卡，有所斩获，离勒歪也不远，现在正相机进攻。
我查看各路镇将，虽然没有出奇制胜的办法，就连我也没办法指挥教导，但是大家都想着努力奋进，汉、土官兵也都努力效命。之所以刚开始进攻很锐利，但是中间停下来不能直接打到贼巢，是因为离贼巢越近，碉寨就越坚固，防守就越牢固，地势也更加险要。不过我们的兵已经有好几路逼近贼巢了，营垒相互都能看到，贼人四面都已经残破，心腹之地也逐渐崩溃。
我又查到另有一道山梁，地名叫昔岭，在参将买国良等人所攻的美沟右边，这座山非常高，如果我们的兵能攀援上去，就可以俯瞰勒歪，直接下去到刮耳崖更近。贼人现在在山顶修砌了木城石卡。我调来了两千贵州兵，再加上四川的一千多土兵，让他们从这条路前进。我也在九月初九那天，亲自去督率指挥，一定要夺取这座岭，那么俯瞰贼巢，直接下去攻打，贼人肯定会顾着巢穴，色防、曾达、马邦、甲木等寨子都可以攻取，就连宋宗璋所攻的木耳、金冈等地，贼人也难以固守了。
我打算仰仗皇上的天威，在九、十这两个月攻取贼巢，希望在今年冬天大致定下大局，这样善后的事情才能依次办理，总之要以一劳永逸为目标，不敢有丝毫将就了事的想法，以免滋生日后的事端。另外，最近多次抓到贼番，他们都供称莎罗奔的哥哥就日吉在八月初五已经死了。是不是真的，现在正在另外仔细查访。奏报上去后，皇上知晓了此事。
我们再看，热笼解围之后，大金川的首领逃窜回巢，不敢再出小金川，那些向来和他唇齿相依的势力，经过马良柱招降，反而为我们所用，而张兴又带兵直接到达牛厂，逼近贼巢，番民焚香跪地迎接，趁着这个机会，从牛厂直抵刮耳崖，原本可以形成破竹之势。然而那个时候，张广泗不懂得进攻的策略，错误地认为美诺是西路可以进兵，牛厂是南路可以进兵，又想去杂谷，商量进攻党坝的办法。党坝这一路，一开始就没有可乘之机，而且杂谷闹离党坝还有六七天的路程那么远，这种凭空猜测、不明形势的做法，实在是难以推脱责任。等到定下六月二十八日七路进攻之后，各处都有收获，很多番人归顺，官兵奋勇，贼势窘迫，正是军威大振的时候，但是张广泗不能除掉良尔吉、王秋这些奸臣，反而中了他们的计，让良尔吉和买国良一起攻打刮耳崖，以至于良尔吉等人施展奸诈手段，泄露军机，让贼人得以增添碉楼、修建关卡，挖掘壕沟、设置防线，防御完备之后，官兵就难以前进了。这是当时参与此事的文武官员都亲眼看到的，到现在还有人指责他。
就在这一天，张广泗因为参将蔡允千、总兵马继带兵攻取独松，被贼人抢走炮位，杀伤官兵，请求将他们革职，审查定罪。游击保怀智、王世爵不能奋勇抵御贼人，总兵许应虎身为统领，调度不当，都难以推脱责任，但是他们现在都还在进兵。恳请皇上开恩，让他们戴罪效力，等事情结束后，再考核他们的功过。
张广泗又奏言说：“川东道陈纬在四川任职很久了，才能出众，思路清晰，熟悉夷人的情况，请求调他补任建昌道，办理军粮事务。” 皇上都批准了他的这些奏请。
乙亥日皇上命令陕西固原提标中军参将任举，乘坐驿马快速前往金川军营，听从总督张广泗的调遣任用。
壬午日纪山奏言说：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凡是防守的地方一下雨，番地往往就会下雪。所以川西草坡这一路的粮台，已经接到总督的公文，撤到章谷河口。按台接运荜蓬这一路，现在商议撤到党坝这一路。据这个粮台的官员报告，在九月十二到十六等日，大雪一直没停，作固山积雪有五六尺厚不等，防守运输的军装、粮米都存放在述格寨。现在火速命令想办法开路，但是必须等雪停了，才能动用人力，而且蛮夫不够用来搬运。又在杂稄土司那里采买骡马帮忙运输，到松潘协、党坝这一路的粮食，因为运输路途遥远，关外雪大，牛马冻死的很多，这就是川西粮运的情况。
至于川南的粮运，一开始采买了两千头乌拉用来运输，后来因为不够，又添买了两千头，幸好没有延误。但是明正司所属的地方，牛大多染上瘟疫，不得不增添雇佣蛮夫来背运，蛮夫不够，又兼雇汉夫到炉城帮忙运输。从炉城到章谷，原定是六大站，每站有八九十里，站与站之间距离太大，实在难以快速通行。总督已经根据粮务道的建议，改成四十里一站。炉城在九月十四到十六等日，也连续下大雪，平地积雪二尺，以至于大炮山也积雪四五尺，军粮都暂时停在山脚下，现在正在火速催促开挖通道。这就是川南粮运的情况。
我查看各路虽然包围攻打，但没能直接打到贼巢。另外查到有一道昔岭山梁，现在正在督兵从这里进攻，粮运也改到曾头这一路，增添设置粮台站点，一起向皇上奏明。奏报上去后，皇上知晓了此事。
癸未日皇上命令军机大臣等人传谕给张广泗说：“之前因为四川气候寒冷得早，担心冰雪凝结，官兵难以进攻。曾经传谕给总督张广泗，让他根据情况斟酌，是不是应该暂时退驻到向阳、平坦开阔的地方，让官兵稍微休息一下。等春天天气暖和了，再增调官兵，一举攻克。现在根据巡抚纪山奏报，党坝等地在九月中旬已经连续下大雪，不但粮运让人担忧，我们的兵也应该全面筹划，考虑周全。通盘计算一下，是不是可以酌情留下官兵防守，让士卒休养，等春天冰雪融化了再等下一步指示。由此可见当地的情况，冬天非常寒冷，运粮和进兵都很难成功。张广泗之前曾经奏报说我们的兵逼近贼巢，而且昔岭地势高，可以出奇制胜，大概九、十月间就能有结果，如果能如期取胜，自然很好。但是现在还没看到攻克的消息，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该总督身在军营，应该因地制宜，等待时机行动，肯定早就有了打算。现将纪山的奏折再传谕给你知道。另外，纪山奏报说，莎罗奔派头领到军营以及巡抚、提督衙门投禀请求投降，但是他本人没有亲自到军营，真假难以判断，所以不便准许他投降。张广泗也曾经奏报说该首领和他哥哥就日吉父子多次派番目请求投降，实在难以答应。可见该总督已经洞察他们的奸诈，所见非常正确。逆蛮反复无常、狡猾多诈，即使当面投降，也难保他们日后不再肆意横行。何况这次官兵云集，正应该直捣贼巢，彻底根除，一劳永逸，绝没有草率了事的道理。传谕给张广泗，一定要把莎罗奔擒获，依法处置。即使要坚守壁垒等待时机，更应当严加防范，不要让他像班滚那样，最后只留下一个被焚毁的空巢而逃脱了。”
十一月己丑日纪山奏言说：“湖北、江西先后一共解送了六十万两饷银，各路军需开支已经陆续动用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虽然还有广东奉拨的六十万两银子没到，但是等将来解送到的时候，除了归还之前借支动用的各项费用外，就只剩下二十万两了。大军还没有凯旋，各个地方都需要开支，所以再请求从邻近的省份添拨五十万两银子，解送到四川备用，这样遇到事情才不至于束手束脚。” 奏报上去后，皇上命令相关部门赶紧商议。很快，该部门商议后批准，从湖南拨银三十万两、江西拨银二十万两，都火速解送到四川接济。
辛卯日张广泗奏言说：“我之前奏报说昔岭山梁可以俯瞰贼巢，打算在九月初九那天亲自去督率进攻。然而九月初八日，根据代理泰宁副将张兴的呈报，马邦、马奈一带已经接受招抚的夷目恩错，因为总兵许应虎安抚管理不善，又再次背叛，在九月初五日，带领一千多蛮兵，抢占了驻扎在马邦的游击陈礼、守备王珩营盘后面的山梁，还昼夜围攻，并且把许应虎军营的粮食、火药、铅子都抢走了。又根据驻扎在马奈的守备李璠报告，九月初四日，兵丁押运四十八袋米，到卡卡脚，一更时分，山沟树林里突然冲出八九百个番蛮，乱砍防守运输的官兵。二更时分，又有五六百个贼人逼近马奈营盘，到第二天辰时才退去。正好革什咱、巴底、巴旺的土兵奉调前来，重赏激励他们奋勇向前，贼蛮才奔逃，官兵乘胜攻取了前后两个寨子。我火速命令附近的马良柱、张兴发兵增援。又火速调原守卡里一路的参将郎建业、永柱等人带兵，赶紧来小金川听候调遣。
接着根据许应虎的呈报，九月初四日四更天，恩错带领刮耳崖、甲木的一千多贼番，枪炮齐发，攻打我们的营地，连日昼夜攻击，贼人都没有退去，粮运也被阻塞。又有人报告说贼势很凶猛，一时难以消除。我已经按照防御的安排，让张兴赶紧派七八百名士兵到的交增援。因为张兴的兵力不够增援，随即从调到的郎建业等人所带领的二千多名官兵中，派出一千八百名，我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