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时代,我的水口中学~
弹指挥间四十年,校园故事梦魂牵。
未来理想朦胧月,求索认知明亮天。
昨别海棠花怒放,今回教室意留连。
燃情渲泄涂鸦迹,风雨浸淫不复鲜。
水口中学,以前叫水口中心学校,座落在水口场背后的浅山下,应该是一座庙宇改造而成。我小学一年级踏进校门时,主殿正中佛台上还供有菩萨(后来把菩萨推倒,改成一幅伟人去安源的大型复制油画)。正殿高朗宽大,自然也成了学生下课嘻戏玩耍之地。殿外是天井,天井四角有几棵名贵树木,但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天井中间,那好大的一棵海棠树,它长长的枝干伸向四周,几乎覆盖了整个天井,春天里一树红英,好不令人陶醉其下,就算在上课也时不时地被那树上鸣叫的鸟声吸引而分神。
我算是最后一批在这儿从小学读到高中的学生之一。因为之后的水口小学在中心校旁边,记得在读小学三年级时,有两位水口一大队小学的学生,因为成绩好跳级到我们班,一位是汪小红,另一位是郑谦。我们班的班主任是陈恵芳老师,她是宋秋澄老师爱人,他们一大家子都住在学校,印象比较深的是,宋老师虽然人胖,还有些口吃,但他什么课都能上,从我小学直到高中他都在教我们的课。宋老师和陈老师有个弱智儿子,经常上课时看到他一个人在教室外面耍。当时是文革后期,宋老师一边教我们,一边又被扭到群众大会站台接受批斗,当时我们只觉得奇怪,但都不懂。可以说整个小学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读完了。只是在读小学五年级发生的一件亊,差点把我吓坏了。
五年级时换了班主任,是曾福群老师,她是专门教五年级。我不知从哪儿借了本老版竖行线装本的《水浒传》,当时这是禁书,我偷偷地在上课时放课桌下看,不料太着迷被发现了,曾老师收缴了我的书,记得她当着全班同学晃动着书说,看看,看看,还敢看这种书。我以为闯了祸恐怕要遭处分,吓得我那几天生怕她再点我的名。还算好,一直都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本借的《水浒传》我是再不敢去要转来了。
水口中学的初中是两年制两个班,我的班主任是王希强老师,郑谦在另一个班,当时我偏科的萌芽便开始显现,喜欢语文,政治,历史,而对数学和以后增加的物理化学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记得教物理的是刚分来的陈老师(林绿萱老师也教过我们物理),宋秋澄老师教化学,再加上突然从开卷考进入到闭卷考,问题是越发严重。这直接导致我的中考失败,而不得不离开水口中心校到另外的五大队办的学校重读初中二年级。
好在经过一年的复读,终于和罗家茹王月祥一起迈进高中,我重新又回到了水口中学校。要知道当时我们一个班就只有我们三人考上高中,罗家茹和王月祥进高中依然是学霸级人物,而我因为偏科严重就惨喽。
我分在何中贵老师班,令我终身不忘的是,第一学期考试结束,我是班上最后一名,望着那贴在墙上的排名表,我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第二学期情况依然没多大好转,仍旧排在名次表的靠后位置。转眼一年的高中读完,是读高二还是重读高一,我选择了后者,因为听说这次的高一,从高一起就开始分文理班。重读高一班主任是白如银老师,他家就在我们生产队,还是邻居。
白老师知识渊博,学问高深,上他的课就是一种享受,书本知识在他的课堂上所占时间不多,而人生知识才是他传授的重点。白老师虽然担任我们班主任,但他教我们语文课的时间却很短,因为他学校的其他亊务很重,只兼我们班主任,而教我们语文的,是另一位陈老师,因为他经常在课堂上把我写的作文,作为范文来念而印象深刻,这也是我高中时仅有的一点骄傲。但这时的我已经预感到高考这条路于我而言已是无望,虽说读文科班,但我的学习成绩总体一般,要知道有些东西丢掉了要再找回来,概率是非常小的,除非出现奇迹,当然,考上大学的奇迹是肯定不会在我身上出现的。
但幸运之神却从另外一个地方向我伸出了手,就在我高中一年级还没读完,以为自己也像许多同学一样,连高考的考场都进不了就结束自己的学生生涯,就在别人跳出龙门融入都市,而我却以另一种方式也跳出了龙门,只是我跌入了荒沟,进了矿山。这应该还算是庆幸的,至少在当时觉得自己是个幸运儿。
人进入了社会,但梦却仍然是在学校。参加工作好多年都还在做上学的梦,有时在梦里自己都觉得奇怪,我怎么还在水口中学读书呀,但教自己的老师,周围的同学,一个个都那么真实,由不得你不相信。只是自己和他们的容貌,始终都是那时学校读书时的样子。真的很怀念自己的学生时代,怀念老师和同学们,怀念母校水口中学,还有那棵已不存在的海棠花树,就以拙诗《吟水口中学校园中那棵海棠花树》作结吧:
铁干琼枝谁个栽,红花一树满园开。
无香倍惹群芳妒,为有书声风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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