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人家终有福，多靠孝子苦读书

冷林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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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善人家终有福，多靠孝子苦读书
                           ---高滩坝奇人轶事之四
                                         
                       冷林熙
        

     依照几十年前的山水路桥地貌，从高滩坝五福大桥西头往坝上去，走过一两百米水田坎，就是慈善人家李立如的旧居茅屋了。因为他家自来贫穷。一家六七个人口。想把房子修成四合头，才住得下，有关栏。但是，却只能想得到，作不到啊。所以，一辈子都只好住了个“坐北向南长四间，门前凉柱成阶垣。前方正面露天坝，猪圈厕所大路边。喂猪解手顶风雨，总盼日子苦变甜。”
    然而，善人到底是善人。即使家境如此困难，老先生还是好事善事坚持做。他自幼学得一些民间小绝技。可以随时帮助乡亲解除一些麻烦、痛苦。而且，全是义务，从不收钱。对旧时的农村人群来说，简直是，一大身边福分，天降此间幸运了。比如，李老先生 他能帮助人家看吹犯眼。就是因为有人不小心乱动了神魔土地，房屋坟山等等，使眼睛红肿疼痛，药物不能医治的邪恶之病。这种病虽不常见，人数不算很多。但是，经常治淋巴发炎的人。乡民称为“咒羊子”。这种情况，需要请李老先生的就不在少数了。人们常常因为燥火，口角牙齿疼痛，或是，不慎受伤有痛处，都会引起淋巴发炎。我小时候就经常淋巴结发炎。一年差不多要遇到几十次。因为咒羊子，必须在羊子不在山上的时候。所以，去找李立如老人家，都在早晨和傍晚。这样他也不会离家而不能见到他。所以一般去而必能见，见就能治好。多是一次搞定，即使有两三次的，但也天天见松渐好。从无久痛不消之状出现。我小时候就是个淋巴结炎病多发者。经常下巴，颈项淋巴突起。痛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年不发三五十回，起码也有二三十回吧。有时发一回，还要麻烦两三次李老先生。
    而且，凭我小时候，深受李老恩惠的印象，难以计数的给他找麻烦，可他却从来没有过拒绝、推辞、怠慢的态度。总是和颜悦色，笑脸相迎。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令人感激难忘，敬仰不已。不说四面八方，乡民百姓众多。就是上下高滩坝，两三个离得最近的生产队，也有五六百人之多。就算一人每年打扰老人家一两次吧。一年到头，直至几年，几十年，他老人家为乡亲们付出的人生精力心血，与家庭事务之牺牲，真是难以估算的啊？
    如此施行慈善，李立如老先生，还会心挂终身，乃至身后传承嘞。为了让乡亲人众，永远享用他的绝技恩惠。当他渐知自己老之将至时，便将“咒羊子”，“医犯眼”等方法，传授给了邻居的魏家子弟魏志武乡友。在我离乡参加工作之前。我因淋巴结发炎。曾请过和我同岁的魏治武咒过羊子。并向他学会了“咒羊子”的方法。至今，凡我家人或亲友淋巴结发炎。我就如法炮制，帮他们解除，次次都能奏效。我不仅要感恩魏治武好乡友的师父情谊，更要感恩李立如老师爷的厚恩善德。
    人人都说，好人有好报，善心有善缘。那李老先生的好报和善缘又到底何在呢？“
    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他在此处付出大，天会寻机另补他”。李老膝下两女两男。两女儿貌美姿倩。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先后各去成都、内江嫁了人皆羡慕的好人家。大儿子李传良在家务农，忠厚勤劳服侍二老。小幺儿李质斌孝顺争气，不怕山高路远，苦读诗书，名震乡村，让李老全家扬眉吐气，使家道渐兴，被乡亲们视为农家轿子，乡村榜样。
    最被乡亲们至今传为佳话的，就是他小儿子李质斌读书上学的感人故事。解放之初，高滩坝附近还没有高级小学。上高小必须到十几里外的海螺河乡去才行。因此，李质斌就从十来岁起，每天跑二三十里路，读通学上学。好在，他从小受此历练。读中学就更考验他的腿脚了。当时，1958年前，简阳一中还没有迁来贾家。我们就近所在的贾家区并没有中学。李质斌就只能考读三十里外的草池中学去了。
    草池，虽然在建国之初就曾为区所在地。但因相距太远，不是高滩坝周围乡民的赶集常地。所以，李志斌所面临的上学路。不仅坡多路远又侠窄，而且多是田坎湾道难快行。如此重重困难，雪上加霜。刚上初中才十二三岁的李质斌，一天要来回跑六七十里的羊肠小道上学赶课。确实是让人无法想像的。他必须起早摸黑，一路小跑，什么打扰都不能在途中稍停一步。久而久之，沿途的人们都好奇地打听这学生的来龙去脉。无不称赞他的"精神与意志真是千人难找，无人可比。"
    平时还算可以忍耐，但到了昼短夜长春冬季节。他就只有更加早起，上路快跑快赶。即便如此，有时回家也只跑在半路就天黑了。夏天白天时间虽长点。但早晨又多有大雾。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不敢慢走，但跑快了，一不小心，就绊下田沟土坎里去了。若突然起风下雨。那就更惨更苦了。有时忍不住，也分不清，是雨水汗水还是泪水一起流。真是“人生长路坎坷多，书海无边苦难说”。倒是这一般人难以熬煎的磨炼。把还没有“大成人’’的李质斌，锻造的膀大腰圆腿粗壮。才十五六岁的他，见生产队里忙着抗旱保苗，救稻田。就主动放弃礼拜、节假日。到生产队抗旱现场，踩龙骨车，抽水抗旱。“稚嫩学生青少，不少壮男主劳，还拼不赢他的足劲和体力。”这就是社员们对李志斌的评价。
    品学兼优的李质斌，好不容易熬过了中学阶段。考进了重庆建筑工程院校。毕业后，分配到成都建筑建材系统工作。在这个犹如朝阳升腾的行业里，他这个科班出身的技师型人才，自然是待遇不薄。所以，他在高滩坝家乡人们中留下的深刻影响，主要概括为这样三句话。一、他是解放后高滩坝第一个贫民大学生，也是最典型的用行动报孝父母，顺应并实现了祖辈诗书传家的心愿与远见的孝顺子弟。二、是他彻底改变了李立如先生，全家人的精神境界和家庭境况。而为高滩坝人树立了永远的看得见，叫的应的典范。三、是他不怕山高路远坎坷多，刻苦读书的意志品质，在家乡刮起了一阵阵，“教育子孙学习李志斌，不惧读书千般苦，成才有为报家国。”的热潮，并至今成为不少家庭的座右铭。


附：“咒羊子”口诀与使用方法。

东方一个人，身长丈二。
牧羊三千，牧羊八百。
以羊化去，以羊化去。
    以上几句口诀，连念三遍。口念之时，必须用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把羊子（即发炎的淋巴结逮住捏稳，等师父念完了，才能放手）同时，心中一定要想着：师父教你，为你“咒羊子”的时候，他的衣着、情态，体貌的样子。否则就不灵验，没有作用。“咒羊子”的时间，一定要选在早晨和晚上，家中羊子不在野外之时才行。）


                                                                                                                                                          2020年9月19日锦江菱窠斋
                                 中华人文名家蜀都联谊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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