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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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的娘        周延奎

一粒小小的 血栓
潜入到母亲的心脏
她突然晕倒在
大小便失禁的脏臭里

血色的手术室三个字
我不敢正眼去看它
人间最痛苦的是等待
心在一寸一寸地收紧
用坐卧用站立用徘徊
去煎熬未知和意外

年过七旬的父亲
说话总是带着哭腔
他争着为母亲檫拭
大腿 后背 臀部
我一把抢过父亲手中的活
这些事该由儿子来做
爸 那是我的娘啊

母亲微闭的双眼
滚出了一串串晶莹
父亲背过身去抹眼泪
在病房另一个空间的维度里
亲情和爱在天伦中幸福地成长

           202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