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邛崃地名历史的守护人
文/丽 琴
今天一早,凡丁先生告诉我,他的《民间调查邛崍地名历史集》目前全部校对完毕。上周四我登门拜访他时他告诉我,该书本月15号左右校对完毕。果然如此。可喜可贺!
凡丁是地地道道的邛崃人,出生于1945年。退休之后,因为一次偶然涉足邛崍地名文化,让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前后花了五年时间,专心做了一件自己认为很值得去做的事——调查邛崍的地名历史,写成约31万字的《民间调查邛崍地名历史集》,填补了邛崃文化在地名历史上的一些空白。
回想几天前跟凡丁先生的相遇,颇感具有纪念意义。5月10日那天下午,在仙鹤大哥的陪伴下,与凡丁先生一起来到了他五年前进行田野考察的目的地之一——临邛城西元兴村尖山子。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尖山子,第一次踏上这里的茶马古道。
去尖山子之前,在临邛城南凡丁先生的寓所里,同他的交谈轻松而又愉快。他在言谈举止中表现出来的率直而谦逊、豁达又随和,不时感染着我,我留意到他的发型相当时尚,人也相当有活力,乍一看,就五十开外的样子,于是对他说:“我觉得您很有个性,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您的发型。”他爽朗地回答:“人应该有个性,现在这么好的日子,应该对得起今天的幸福生活,我们现在赶上了末班车,对于你们来说是正当时(的好时候),有这个条件嘛,是应该讲究。”
凡丁先生告诉我,认真、坚持,是他做事情的一贯态度。他认为,快乐就是不虚度光阴,做成功一件事情、做好一件事;做好了以后,就会觉得满足,有一种成就感。“我的心胸是比较明朗、开阔的,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我是这种性格,我在单位上做了很多工作,60年就开始了,后来是夹关粮站,再后来是制药厂,59年就参加了制药厂的工作,制药厂第二次恢复我也参加,一直到制药厂转制,这中间我做了很多工作,不管下乡,搞社教,都参加了……”凡丁先生说,在邛崃制药厂工作期间,他除了没有当过书记和会计,几乎所有的工种他都干过,直到2005年退休。
仙鹤大哥因为爱好人文古迹而与凡丁相识结缘,他们的友谊已有十年。凡丁先生告诉我,在对邛崍地名历史进行调查、搜集和整理的过程中,得到了不少朋友的赞赏和支持,也结交了一些不同年龄又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人还提出愿意跟他一起参与调查,凡丁说,让他感到特别高兴的事情莫过于此。仙鹤大哥就是其中的一个。
行走在尖子山的茶马古道时,仙鹤大哥不无感慨地告诉我:“从凡丁身上,我学到了一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还有一种善于挖掘邛崃的历史文化的一些方法,还有严谨的精神。我们一路出去,他带上皮尺,桥好长,宽度好多,他都要亲自测量,然后很准确地把它记录下来,这也是我从凡丁身上学到的田野考察的方法。”
我了解到尖山子是民国时期的赴县要道,不仅可以走到平落(乐)、夹关,而且还可以往西走,直走到马湖、油榨、火井,甚至大川。凡丁先生说:“因为这个丝绸之路是几条路,这一截(段)路重要,此路上通西藏,下达北京,到大川往西就是上通西藏、昌都那些地方,再往北就是经过宝兴,走红军长征的路,过去就到达北京。”
当我们三人走到尖山子的山顶时,只见前路灌木丛生,似乎极少有人走。凡丁先生告诉我,他2013年到这里时,当时的石头路还一段一段的,厚重且较为完整,而现在一些地段的石头路已经开始风化,假如他当时没有发现这条路,真不敢相信这里曾经是比较好的一条路。“这条路过去通往印度的蜀身毒道,过去的这条路时从十方堂过来,经过黄鹤村的陈大地下坡,下坡过来就到元兴村,元兴村上山来就这回事。这条路不说开发它,也应该让人们记住,再不及时地把它认可、把它发掘出来,以后的十方堂景区连成一片,附带地就把它开发了,很可惜……”
凡丁先生希望有专家、学者尽快把尖山子的这条茶马古道认定下来,至于是否修复已是另外一回事。“邛崃城几千年的历史可能就浓缩在这条路上……这条路这是我们离城最近,这是丝绸之路,那就是邛崃的首段……历史怎样去揭秘呢?路就可以揭(秘)起来。这条路有些是有历史记载的,有些是需要我们去发掘的,发掘就是靠的民间,过去六七十岁、现在七八十岁以上人的叙述。”
凡丁先生告诉我,之所以热心邛崃地名历史的调查,一是给邛崃人留一点鸿泥雪爪的东西去研究、分析,进而发掘、深化地方文化;二是对于自己的身体来说,是一种锻炼,对于自己的性格来说,则是一种消遣,一种乐趣。五年来,他不断往返于邛崃城乡,搜集、整理出邛崃地名、历史类的调查材料上百篇,最终完成了合集约31万字的《民间调查邛崍地名历史集》,其中有一百多个故事,涉及地名两百个以上。
爱好音乐的凡丁先生认为,用他几十年的社会经历、阅历,从事邛崃地名历史的调查、搜集和整理工作,能够把别人不清楚的一些东西,搞到他自认为比较明白,让他的晚年更加丰富、更有意义。“邛崃文化应该传承保留,我写的东西不是百分之百地对,起码要后人去研究,有个原始一点的依据。邛崃文化确实很深厚,应该保留下去,传承下去,而且还应该有人继续我们的工作。我很喜欢别人给我提意见,没有提出来,并不等于没有问题,能提出来,我好改。”
的确,对地名的考证,需要很严谨的态度。以考证、研究邛崃地名历史为义务和责任的凡丁先生,以一种治学的态度,将邛崃文化中容易被忽略的元素记录下来,这是另一种对邛崃文化的传承。今天,在凡丁先生全部校对完毕《民间调查邛崍地名历史集》之际,仅以此文表达对凡丁先生以及所有邛崃地名历史守护人的敬意!
2018年5月15日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