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故事《追梦龙泉山》20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施建新

                                     长篇故事《追梦龙泉山》

　　　                      第二卷　历史大融合丰富了简阳兴修水利的资源

　　　　　　                  　第20章　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

　　支援和友谊比什么都重要。其实七营与五指公社演出的“工农鱼水情”是有缘由的，1971年春节一过，内江地革委主任、军分区司令员陈崇礼就派地革委农水组组长张克敏，带领中央、省、地属厂矿30多个单位领导到东灌工程的龙泉山隧洞、张家岩水库参观考察，第二天就亲自主持召开支援东灌工程建设专题会议，要求按三条原则办事：一是把各单位闲置东西借给东灌，二是把一些东西作价给东灌，三是无偿支援一些东西给东灌。此外，还要求各单位从技术力量、物资、运输等方面给予大力支持。七营尝到了受帮助的甜头，所以他们也积极支持地方一些事情。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既是对梨花村的描绘，也是对方人也人生瞬间的写照。张家岩水库边上的五指公社（乡）东风大队（村），又名梨儿园，春天梨花开满全村，夏天果实堆成山。

　　1971年秋收季节，方人也回家休假返回工地时，正遇到东风大队收集梨子的时候，刚走到一条独路上，迎面就碰上一群担着鲜梨的男女到水库外边去上汽车外卖，他只好站在路边让大家路过。突然一个挑着梨子、穿着粉绿裙子的年轻美女在自己面前停下，并发出清脆的声音：方师傅，请吃梨子。方人也定睛一看，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万人迷孝静华。心里一慌，忙说：“我不吃，谢谢。”“您抓几个去尝尝嘛。”方人也这胆小鬼看见孝静华挡着一长串人马不走，慌了手脚，说了一声“我肯定不会要！”就一个大步跨到傍边的地里去了，并说：“您赶紧走，后面挡着很多人。”孝静华只好红着脸担着梨子赶紧走了。

　　　从方人也身边经过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他一眼，还有人讽他一句：“见食不餐，必定是个憨憨！”更有甚者来一句：“见花不采百不采。”方人也的脸更红了，他的心更加跳得厉害了，这来得太突然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他和孝静华认识近一年了，因男女双方都是很矜持的人，所以从来没有相互打一个招呼。第一次打破坚冰、冲破理智的防线却是在这种场合，又是来得这么简单，方人也大脑中一处混乱……

一个政治上受歧视、经济上十分窘迫的方人也，竟能得到万人迷的偏爱，真实不敢想象。尽管水库工地万人喜欢她得要命，但能和她说上话的人不多，是什么原因让孝静华主动招呼方人也的呢？直到第二年方人也春节休假回工地后，到孝静华家做客才知道原委。

1972年春节后，按营部的安排，方人也提前回工地，路上遇见孝静华，邀请他到家去吃汤圆，方人也推辞不去，孝说她们家猪圈上需要安一盏电灯，方人也才同意去的。通过和孝静华的交谈，才知道方人也在她们东风大队和张家岩水库工地上很有些名气，大家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说方人也对人和善，文武又全，写文章、描书画、爬电杆，样样行，与指挥部和兄弟营部电工、以及当地老伯姓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七营机电组的技术力量相对要强一些，所以外出做了不少帮忙的活。指挥部的电工担任整个工程的高压线路的安装和大型电器设备的修理工作，很忙，水库工地其它营和东风大队的机电事故常常找七营机电工去帮助处理。帮的忙多了，方人也有些都不太清楚了，但有一件帮忙遇到的事他倒很清楚，可以说是终身难忘，因在孝静华面前找不到更多的话题，他就把这事讲给孝静华听:

离七营几里路外的十三营绛溪连的高音喇叭不响了，影响工地施工指挥和宣传，找了几班人都没有修好。后来他们找方人也去，结果查出原因是功放坏了，没有用多少时间就修好。高音喇叭又吼起来了。修好试机时正值中午下班时间，民工们很高兴，连指导员更高兴，高矮叫食堂单独做了一大盆回锅肉炒莲花白，肉多菜也多，端在桌上香味四溢。方人也也好久没打牙祭了，不管怎么控制，口水都要流，就是一直没有叫开饭，把方人也憋得发慌。因为等那个在现场参加放炮试验的施连长，原来放炮破岩石是用人工点引线，这天是第一次试用电点火，觉得方便些。忽然一连串的隆隆炮声终于响了起来，餐桌边上的人好不高兴，连长一到场就可进餐了。可是，当垂头丧气的施连长来到桌旁，带来的不是喜事，而是噩耗：

中午12点下班，三个炮工留下来放炮，其中一个新来的炮工业务不熟，就叫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守着放炮电开关，吩咐他在放炮现场发出信号后，就按那红色的开关，那绿色的是关，你就不管它，如果现场没有发来信号就按红色开关，那会把人爆死的。新来的电工等了很久那边都还没有发信号，他就去按了一下那绿色的按钮，试一下轻重，接着又下意识地按一下红色的按钮，这一下惹大祸了：两个在放炮现场的炮工刚好把最后一个炮眼的线联上还没有走开，一连串的排炮就响了起来，两炮工随着岩石一起飞上天，被炸得五马分尸一般，两个炮工是亲兄弟，他们父母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就这样一齐报销了。

这不幸的消息如晴天一个霹雷，打得大家心都碎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吃肉？那指导员听了以后，叫一个事务长陪方人也吃饭，和连长带着几个人立即赶往现场处理后事。他们离开后，经过事务长再三劝说，方人也才勉强吃了一些饭菜，离开十三营绛溪连，赶回七营机电组，心有余悸地和大家一道重新检查机电组的安全工作。

这次方人也在孝静华家吃汤圆是丢了丑的。因为他喜欢吃汤圆，主人家又特别盛情，所以吃得多，一会儿就呕吐了，方人也害羞得满脸通红。孝静华的父母忙打圆场：可能感冒了，在路上又伤了风，急忙扶他去休息一会儿。孝静华急忙去找药来给他吃，一会儿好些了，方人也才急忙回机电组，不然在孝静华家害羞得无地自容。

当方人也在机电组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自责时，一个穿白袖衫、套黑裙子的年轻女子象幽灵地飘了进来。方人也以为在做梦，这种情形在机电组从来没有发生过。七营机电组30多个人都是男“和尚”，住在长副坝和高副坝之间的一个小山头上，这山光秃秃的，是水库工地最显眼的地方，生人都很少有人去，更何况年轻美女就从没有人去过。当方人也把眼睛擦干净再看时，那大姑娘已经走到他身旁，方人也忙翻身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大姑娘满脸笑容地问道：“难道我就来不得了吗？”方人也忙道：“公社季大书记的大公主来了我敢说不字？欢迎欢迎！”

这大公主叫季仕英，是五指公社季书记的大女儿，方人也找季书记说事时在她们家和季仕英见面过的。今天季仕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方人也床前，方人也红着脸忙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有事就不可以找您这大文人？接着看了一下房里还有其它两个人，她就叫方人也出来到山后去说事。到了山后，她说她想学电工，叫方人也教她。方人也说自己还是学徒，没有本事叫别人。小季一句话把方人也搞得脸红筋胀：“我就喜欢你教我。”方人也无以应答，怕和谈久了在工地引起风波，影响不好，急忙想办法赶她走：好好好，那你先看书，说完就跑去拿来一本《电工基础知识》交给她，加一句：“这一下你总算满意了吧，我今天还有事，改日再说吧。”：那美女回敬道：“我来到贵地，水不水，茶不茶，才10多分钟就要赶我走？”方人也无可奈何，只好和她坐下来摆一会儿龙门阵。

不是方人也不想和她交谈，而是怕引起不好的舆论，自己出生不好，癞蛤蟆又吃不到天鹅肉，何苦呢。管他的，送到面前的鲜花还是欣赏一下，因为方人也还没仔细看过她，今天近距离的一睹芳容：身材较为高挑曲美，神态较为自信乐观；五官还不错，虽然不十分有魅力，但还是能在男人心田荡起涟漪；说起话来，加上上下起伏的胸肌的陪衬，给人以亲切和力量的感觉；虽是官宦之家，但还是很有亲和力的。季仕英觉得方人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拿着书就告辞了。

从那以后，季仕英借书、还书，又借书、又还书，到机电组来找了方人也好几次，有时还要在那山上转一圈。没有几天工地上的人马上齐了，民工们看到小山上目标大的七营机电组经常有一个美女出入，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有人就把这高地上发生的这道风景线安了一个标题：“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后来季美女见方人也不是很热情，就渐渐地少有来了。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东灌之友　施建新写于2016年4月21日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