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志
[原创]桂花樹下的遐想
| 这月农历十六的傍晚，暑热渐退，河谷的风带着秋凉，挟着些许水汽，向院子里珊珊而来。早听门卫说，今晚的桂花树下会有更浓的秋意和情趣呢！我就早早滴搬来小凳，一杯清茶，一把已经只有象征意义的蒲扇。 渐渐的，院落里坐了二三十人，三三两两，围坐在树下。那树上的桂花，星星点点，状若繁星，花儿虽小，一个秋的团队，向周围散发出使人无法换气的近乎憋闷的清香，它们是竭力的、无私的、毫不遮掩的！它们个体的渺小，简直用花这个字眼有点浪费！它们的清香，又把它们和其他的“花”共名，有点委屈了它们。 随着一阵阵风来，那金桂的香尤其摄人魂魄，使人顿觉耳聪目明，精神爽朗，心无杂念，身无异感，四野寂寥，从楼房的间隔空隙里升起的那轮明月，显得那么苍白，缺乏生命力，树下的人们根本没有觉察到他的升起、它的存在！几十万万年，它就是那个老面孔。而今夜的桂花，是如此的鲜活，和我们同呼吸，共存在！ 月高风冷，我们渐渐回家，我依依不舍滴告别这满院的24棵桂花树，尤其是其中的12棵金桂。也许一夜风雨来，树还在，却...... 次日清晨，我早早滴出门，去留神察看那让人难以忘怀的桂花。以为年年的这个季节，桂花盛开之际，连日细雨，会在不知不觉中过了赏桂的时令。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树下，满地金黄，依旧竭力的散发着香气，但已经是最后的努力了。门卫轻轻地用小笤帚把花扫在一起。生怕损坏了桂花娇小的身躯。生怕惊醒了似乎梦中坠落的它们！ 门卫说：这个地方生产的纯粮白酒泡上这桂花，就是桂花酒了，金灿灿，透着金桂特有的尊贵的黄色，打开瓶盖，香气就像昨晚。 我感慨这花的命运了！ 我从门卫手里接过那一袋桂花，体积和重量是那么明显的反差。轻轻如絮，泡泡如棉。我把它们泡在这里顶好的酒里，作为对它们的祭奠！ 这么好的花，开时悄无声息，向着大地，躲在叶下，生怕人说它们在向天地炫耀。即使如此，这世间无情的风雨和季节，还不是把它们荡涤于土地沟壑。 花无知，尚且如此；人有知，在拼命想向身后留下什么，刻意去做了，尽心竭力了，世事的风雨照样把他想留下的荡涤的一干二净！ 所以，我想，还是象这桂花一样，开落自然吧。泡在美酒中，那是后来的运气了！ 2005年农历7月17日原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