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丈夫和他无言的爱
过节难得的闲暇好好在家懒了一把。人老了竟凭生许多感慨。前些天,我的左膝盖肿痛得蹲不下去,老公立刻上街买回一把坐便椅;仍是看我行动不便,老公每每开着火三轮接我下课回家。我的瘸腿老丈夫,用他无声的爱和默默的支持关心,让我坚守着工作和诺言。这才明白有些老人说的:“儿女早晚是人家的,就老伴是自己的。"此生有幸拥有一份真爱,比任何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更深感幸福的实在。属牛的老公从没给我买过玫瑰,也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既不富贵也不英俊,可他总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与夫相依相携,就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够了。
小时候有个以前跳大神的巫婆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属龙的今后注定非等闲之辈。不过我命中犯”女小人“,往往栽在女人手里,不过那些与女人想嫉妒相残害的女性都是借男人之手达到目的,要我今后与同为女性的同事打交道要格外小心,只要与某权势男人勾搭的女性在我身旁,我就注定难逃厄运。当时我仅嗤为迷信而没予理睬。
然而几十年走下来,那老巫婆的预言还都兑现了。从我第一次踏入社会下乡当知青厄运就开始了-------一个和我好得随便穿我衣服的女生到处散布我妈是”自杀的苏修特务“,却总用我的东西送人情。后来招工的,征兵的、招工农兵学员的都不敢要我,我所在的知青点只剩了我一个人。要不是老爸的工厂内招,我这辈子恐怕还在当农民;
回到家,老爸已娶了后妈,我包揽了全部家务活还是令后妈不满,以前因我学习好很少骂我的老爸开始经常痛打我,直到我搬到集体宿舍去住,人们仍都躲着我。被老红军厂长痛恨的女儿人们当然不愿接近;
后来我被抽调到市里的宣传队,真发现某女与顶头上司关系好得反常,跳主角的男生夸了一句我身材好,马上我就被踢出了舞蹈队,宁可让一个既不会跳舞又每次都出错的女生顶我的角。后来那男主角跟我说了几句话,那与上司关系好的女人当时就威胁我说,你敢勾引我的男人?我一句话就叫你滚出宣传队!第二天我还真的滚了。后来才知道那乡下女人想嫁给那男主角好调到成都来。我滚了,她也真的如愿以偿了;
上大学期间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出身不好,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可无论怎样夹尾巴仍是班上女性团支书经常”批判“欺凌的对象。见我经常去校文工团演出、在田径队训练、在校刊上发表文章,那麻脸支书总绞尽脑汁地折磨我,那段经历真是一言难尽苦不堪言!
回厂当炼钢技术员时,又是一个”正牌女大学生“让我”犯小人“。那女人上班什么都不干,把所有的精力都用于告我的状,我去质量办开会她满屋大叫我”矿工“了,我到小组检查质量台帐她说我上班跟人聊天,我在暴雨夜带领工人们堵洪水保机器,她写的广播稿把主动抗洪人的名字全给换成了不相干的党员和劳模,说她抽屉里的钱丢了准是我”偷的“,她离了三次婚说是我勾引了她男人-------她三个前夫都不在本厂,我根本不知是谁!不光是和我血战到底,还把车间整得垮了台,工人辞职,技术员调走,车间解散了,她也再次改嫁给某"大款”当阔太太去了(数年后有人看见她在街边摆烟摊)。
病休后我开始创作文学和剪纸,又遇到某与上司亲热的“女强人”,我赶紧屁滚尿流地躲回了家,靠当老师混饭吃,不用交手就败下阵来,我肯定玩不过这种婊子女。
不过,每次也总能因祸得福。错过了乡下招工招生我倒能进铁路大厂;后妈把我撵出门我反而能苦钻技术,转正考试得了全厂第一名;从宣传队滚出来正好赶上大学招生我才有幸进了高等学府;从车间病退,我反而挣钱更多,又是写作出书又是在全国参展获大奖;被省民间艺术家协会排挤出来,我便有机会在三个社区两个学校教剪纸,比那个婊子假艺人收入高还是固定收入,且我还在出书还在得奖,深受学生和学员爱戴-------此生似苦还甜,就算一直拐弯抹角磕磕绊绊,半明半昧,还没谁真能把我压死。特别是我还有个疼我爱我的老丈夫,不是官,也无需我狗仗人势;没几个钱,无需虚伪地奢华。依偎着走上人生的最后一段路,我无怨无悔,我丈夫不是小人女人,粗茶淡饭却不乏温暖,笑在一起,泪在一起,这就是福吧?我对幸福的定义是否太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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