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场很多人都说的是赶集,确实这是一个北方词汇,还有的地方叫赶“街”、“墟(圩)”等,是一种传统的贸易组织形式,至今仍然存在,只是地域文化的区别,各地说法不一而已。集市起源于史前时期人们的聚集交易,以后常出现在宗教节庆、纪念集会上和圣地,并常附带民间娱乐活动。赶场是每隔一定日期(如逢单、双日或逢五、逢十等),在固定地点或邻近的几个地点轮流举行。赶集在火井一带或者在川西都说是“赶场” 火井是个商业化失败的老镇,在烟雨朦胧中低调地渲染着它的厚重。在赶场的日子,在临街的茶馆中就着一杯涩中藏着的一丝丝回甜里细细品味,品味着这些先人们传下来的活动,似乎也蕴藏着一些独有的风情。在火井赶场的日子里,当一抹霞光初露时,挑着各种小吃的贩夫走卒们大行其道,引车卖浆,生意红火。赴场的人多不善讲究,亦或是体验一种渐行渐远的乡愁,三五好友就近围着小吃摊席地而坐,倒上二两白干,切一碗猪头肉、或舀一碗石磨豆花儿(读儿化音)、或一碗血旺儿(读儿化音),一面讲着最近的见闻,一面咂嗒着嘴品咂着酒的醇香而怡然自乐。凡遇赴场,街道上都混杂着的酒肉香气扑鼻诱人。若逢节庆,街更是人流如织,摩肩接踵的人群将整个街面挤得水泄不通,三百六十行似乎在此刻全都蜂拥到街上各显身手:有转糖饼的、有写对联的、有耍猴戏的、有看相算命……,在数十年前,也不乏愉儿同样惦记着这条人气甚欢的街道,不时会看见有被偷儿光顾后的妇女坐在街沿掩面痛哭,这就是多数川西坝子上赴场的场景,火井赴场也是这样。 在我的记忆中,火井赴场主要集中在河北老街,后来由于社会发展,火井街道不断扩建,赴场就不限于此了,大约在上世纪末,服装商店几乎占据了河北街的好市口。商家精明,他们笃信“店大欺客”的生意哲理,所以店面装修并不堂皇,草草而就出一股平民氛围。展销衣服质地固然难称上乘,但款式并不落伍潮流,且价格的低廉总能诱惑农村中追求时髦的男女们垂青,每有好友相约抑或恋人相携,充满渴望与激情地蹀躞各家店铺,便成了青春岁月里的一道盛馔,因为我也年轻过,那年刚刚从南疆战场脱下征衣回家省亲,就去街上逛过几次。不过,现在火井的赴场景象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河北街清静了很多,偶见一些挎着相机的游客在街上徘徊,探究着这座千年古镇的过往时光。 火井是繁华与安静并存的小镇,逢上赶场就是人山人海的街市,卖着的在吆喝,买着的在议价,彼此协商认同后各自付着钱,收着钱,相得益彰地离开。赶集对于火井山里人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值得期盼的盛事。小孩渴望赶集能从大人的手里接过几件价廉的零食。大人推算着赶集的时间,然后购买家中生活的必需品,如能添置一件像样的家电什么的,那全家更是乐涛涛、喜洋洋,赴场尤如过大年了,其实现在的生活那天都象过大年。 赶场购物交流虽说主要,但很多乡人也盼也喜欢赶场,特别是年轻人,三五成群地结伴而行,男男女女一路上有说有笑,更是高兴。街逛了,稀奇的事物看见了,心也就满足了。乘着月色蒙胧,爱意于是就在窄窄的田埂上泛起,赶场,是似乎就是赴一场青春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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