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永驻,艺魂长歌——评袁竹作词《霞彩赋》中的新凤霞精神图谱
作者:刘念道
袁竹作词的《霞彩赋(歌词)——致评剧大师新凤霞》以诗性笔触勾勒出一位评剧艺术家的灵魂肖像,更以霞光为隐喻,将新凤霞跌宕起伏的人生与评剧艺术的流变史编织成一首荡气回肠的文化史诗。词作不仅是艺术礼赞,更是一场关于生命韧性与文化传承的精神对话,在燕赵声腔与人间烟火的交响中,完成了对一代大师的精神解码。 一、苦难淬炼的艺术筋骨 歌词以“童年的磨砺刻进你唱腔的刚”开凿出艺术家的精神矿脉。新凤霞幼年赤贫如洗,无名无姓的“小女儿”在捡废品、捶背的辛酸中窥见戏曲微光,以做杂活抵学费的倔强叩响艺术之门。这种从泥土里长出的生命力,化作《刘巧儿》中冲破封建桎梏的倔强唱腔,在“勇敢追爱”的旋律里,既有评剧的婉转,更有底层女性挣脱命运枷锁的呐喊。词人精准捕捉到这种“刚柔并济”的艺术特质——苦难未曾磨灭她眼中星火,反而将市井百味酿成醇厚戏韵,正如她自述“旧社会的戏曲艺人,新社会的写书人”,生命体验与艺术创造始终血脉相连。 二、破茧成蝶的美学革命 “传统的根基扎进创新的壤”道出了新凤霞的艺术密码。她将京剧程派的哀婉、白玉霜的悲怆、爱莲君的明丽熔铸成“甜润清脆、富有华彩”的新派唱腔,在《花为媒》的嬉笑嗔怒间开创“疙瘩腔”技法,让评剧从市井小调升华为雅俗共赏的剧场艺术。歌词中“灵动身姿舞出岁月的光”恰如其分地再现了她在《金沙江畔》中的表演:珠玛纵马疾驰的身段如飞鸟掠空,藏地民歌与评剧板式碰撞出革命叙事的壮美诗篇。这种创新不是对传统的背离,而是如齐白石赠她的“霞光万道”印章般,在笔墨程式间开辟新境。 三、霜雪不改的艺魂之光 “困苦中坚守,磨难里发光”的咏叹,暗合着新凤霞轮椅上的重生传奇。当政治风暴将吴祖光放逐北大荒,她以“王宝钏等薛平贵18年”的决绝守护爱情;当脑溢血终结舞台生涯,她以右手执笔写下400万字著作,在文字中延续艺术生命。词中“余音绕梁”不仅是《会计姑娘》里李秀英清越的算盘咏叹调,更是轮椅上的她在总政评剧团口传心授时,将毕生绝学化作薪火相传的永恒回响。这种“霞彩为芒”的精神,让评剧艺术突破时空界限,在当代戏曲长廊中持续焕发光彩。 四、文化基因的当代转译 袁竹以“剧坛的荣光,是文化的担当”将个体叙事升华为文化寓言。新凤霞从天津戏院到京城舞台的迁徙轨迹,暗合着民间艺术现代化转型的历史进程;她与赵丽蓉合作的《刘巧儿》电影,让评剧借力新兴媒介走进千家万户。歌词中“与世界同赏”的愿景,正在其子吴钢的跨国摄影、其女吴霜的声乐创作中成为现实——艺术世家如同文化基因库,将评剧的DNA融入当代艺术表达的染色体。这种传承不是简单的技艺复制,而是如《南方烈火》中“仇恨让我把眼睁开”的唱词般,在新时代语境下激活传统艺术的现实力量。 《霞彩赋》的终极价值,在于它揭示了艺术大师的精神本质:新凤霞不是供奉在戏曲神坛上的符号,而是将生命痛感转化为艺术美学的炼金术士。正如词中所言,她既是“生活的歌者”,用《杨三姐告状》的悲怆控诉旧社会罪恶;更是“时代的守望者”,在《格登太子》的寓言里预言红色信仰的力量。当霞光穿越时空照耀今人,我们听见的不仅是评剧的声腔流转,更是一个民族在文化自觉中挺立的脊梁之声。
附:
霞彩赋(歌词) ——致评剧大师新凤霞 作词:袁竹 开一腔燕赵大地的声腔, 演绎出人间烟火的模样。 甜润嗓音藏着生活的章, 灵动身姿舞出岁月的光。 你启唇时,悲欢自舞台流淌, 评剧新派,是心与百姓的情长。 霞彩扬,扬起戏曲的波光, 舞台上绽放艺术的芬芳。 德艺双馨,不为浮名所攘, 困苦中坚守,磨难里发光。 你是生活的歌者,时代的守望, 让评剧之魂,与世界同赏。 童年的磨砺刻进你唱腔的刚, 京城的舞台见证艺术的强。 传统的根基扎进创新的壤, 大师的名号,是艺术传承的梁。 你用经典曲目诉说人间的伤, 细腻表演,藏着世间百态的象。 唱《刘巧儿》勇敢追爱的倔强, 演《花为媒》嬉笑嗔怒的欢畅。 白玉霜的韵,爱莲君的腔, 化作你舞台独特的气场。 从民间的调,到艺术的堂, 你让霞彩之名,闪耀戏曲长廊。 霞彩扬,扬起戏曲的波光, 剧坛的荣光,是文化的担当。 掌声雷动,戏迷沉醉这绝响, 流派中传承,后辈的梦想。 你是生活的歌者,时代的守望, 让评剧之魂,与世界同赏。 余音绕梁,故事在戏里回荡, 你以霞彩为芒,照亮戏曲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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