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从彼岸到此岸
重庆江北。下午,我从小庙的某个书店出来,到了建新东路本想去新华书店,看到离新华书店不远的地方有一条老街——野水沟。
我沿着老街走了进去,这里很具有烟火气,也是我喜欢的城市序章。
在老街牌子的不远处,我看到一个身材很瘦弱的老人蹲在地上整理物品,我停了下来。
这时,有一个保洁工大姐走过来对我说,这个人很可怜,她经常在这条街捡垃圾,每天只卖几块钱。
我问老人,是哪里人?
她说的话,我听起来很吃力,经过大姐的转述,我知道老人来自武胜,今年大约80岁,姓王。
保洁工大姐姓朱,来自广安,她和老人是老乡。朱大姐这个月出来工作,才工作17天,对武胜的老乡很照顾。她经常帮老人看着物品,生怕物品被人“顺”走。
因我和老人交流很困难,朱大姐好似老人的"代言人”,她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我。老人的老伴去世的时候,因家庭经济有限,没有请乡村道士,潦草地把老伴安葬了。老人的儿子,腿部有伤,和老人在老街的某个小区租的房子。
朱大姐是个热心肠,又加上是故乡人,她对老人格外关照,帮忙整理物品,帮老人照看物品,闲时陪老人聊天,也算是老人精神上的朋友。
我说,大姐,我身上不带现金,只有十块钱,还是我买了东西,收银员算错账,退的现金给我,在我包里放了一周。我把这十块给老人。
大姐把钱接了过去,交给了老人。
大姐说,这十块钱很重要,相当于老人两天的工钱。
朱大姐本是中产,前些年在石坪桥开餐馆挣了钱,不料她把钱交给女儿管理,女儿把钱借给了朋友,但没有收回来。又加上朱大姐辗转到江北区开餐馆,把装修费投进去后,却被市场打败了。她上个月关闭了门店,找了份保洁工作,一个月收入有2000多元。朱姐把手伸出来给我看,她的关节被生活磨砺得变形了。她笑言,自己是一夜返贫。
朱大姐很想我帮老人去某些部门办理低保,或者帮老人发声,或者让我联系记者,想让社会关注。我说,我没有这个能力,我看到了,只能给她一点零钱,陪她去卖物品,要不,你和我一起陪她去收购站,我们陪她走一程。
朱大姐说,我走不开,要工作。
我和孩子陪着老人过了公路,到200米处的收购站卖东西。两包物品大概有六七斤,一共卖了2块钱。
还有一包瓶子,老人带回家积攒多了再去卖。
老人住在不远处,我和女儿把她送回家,继续陪她走一程。
来到老人租的房子,我的文字功底够不上现实的生活,直接上图吧。
老人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每个月各给她100元的生活费,她和儿子住在一起,儿子在石马河的餐馆打工。这一室一厅的房子,租金700元。老人在客厅安了一张床,床的旁边是一个桌子,上面摆着吃饭的餐具。
看到老人的家境,我知道老人没有手机,我无法扫码,我对老人说,婆婆,我去楼下给你买点菜和水果,你在家等着。
老人很吃惊,随后对我说,谢谢你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下楼时,老人很想给我讲述家族的故事,她谈到母亲的命运,可我很浮躁,再加上楼道里很闷热,交流也困难,我没有耐心听。
我买了大约十斤的菜,一起交给老人。
卖菜的小贩们问我,你是她的亲戚吗?
我说不是,只是路人。
小贩们说,老人很能吃苦,大热天都在外“工作”。她们日常看到老人,也会给她一点小东西。
这是重庆小贩的善意,看到弱者,有怜悯之情。
我没有采访资格,只能写点见闻。在路上碰到了,我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要文心合一,于是随着本心,就这样做了。
这是我今天下午去书店的路途中看到的景象,大地上的生活,比书本深刻。
今天40度,很疲惫,我就简单写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