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滩完小那些岁月沧桑 作者:大枫哥 柳滩的读书人,一定饶不开柳树完小(中心学校),现在的完小校貌已经完全变了样,而我们当年就读的学校完全就是一座古香古色的深宅大院,庙宇似的飞檐阁壁,古红色调,听老一辈人说旧社会就是当地非常有名的文昌宫,那个时代全乡的学子们就是在那儿读完初中进而去到了更高学府或走出社会,所以,几十年过去了,人生入暮,常怀旧,便经常怀念起柳树完小。 柳滩完小那个年代还不小,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三年级,每个年级三四个班左右,好象连年都是20个班级左右近八九佰学生。从小我们就向往着有朝一日要是进那儿去读书多该好啊!然而我小学五年一直在本村村小完成学业,初中有两年在泥巴寺和安乐寺度过,直到初三才进入到完小在那儿完成中考。 那时在完小教书的老师在我心目中个个都是大神,小时经常夜里倦缩在被窝里听我老爸聊完小发生的那些人和事儿,郑向兰老师,杨得俊老师,杨建国老师,兰校长等,感觉那些老师好不得了。七几年学校经常召开大会,全乡村小师生集中到完小,听校长动员讲话,听那些老师代表台上发言,听学生代表发言,最难忘记的是两次大会,一次是批林批孔大会,那些老师在台上讲得声色厉茬,中间还高呼口号,大会开得群情激愤,最后还有高年级同学的文娱表演,这种会我们那时是比较喜欢参加的。另一次是毛主席去逝,去完小开追悼会,记得会议好象是下午开的,我们头天在老师安排下扎了一个好大的花圈,第二天中午时分全体师生扛着花圈走五里田埂路去完小开追悼会,那天下着毛毛雨,我是班长,年令又最大,好象13岁,于是花圈就交由我扛,过五大队苏家梁河时踩虚了脚,身子一歪结果把花圈掉河里,急情之下慌忙一下子抓住杆子用力拖了起来,最不想看到的恶劣后果是花圈成了个光架子,所有浆糊粘贴的花纸小白花全被冲涮掉了,只有少许湿纸挂在上面,完成失去了花圈的艳丽洁白光亮的色彩,同学们都惊呆了,半天我们才在沮丧中回过神来,无奈,只有扛着这个光架子赶往学校,那天老师也没有跟着我们,就我等几个班干部带着大家前往,我们怀着惊魂未定的心情到了学校,追悼会现场的管理老师一看我们这花圈忙问是哪个村小的?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只好如实交待说过河时踩滑了差点连人都掉进河里,捞起花圈来就这样了,这时一下围上来几个老师和一些学生,对我们指指点点,我们村小早到的老师也到了看了这个样子也是怒而末语,主席的追悼会也开了,但我们把花圈掉河里这件事儿造成的不良影响让我们村小很没面子,回来后我做了检讨并写了检讨书,唐贵荣老师在班上严厉地批评了我,这件事儿过去几十年了至今没忘。 我三四年级时就有意无意间关注着完小这所大学校了。当年在我们这些小孩子心目中这就是我们的大学了,而大我一岁的哥哥运气好从六年级(初一)开始就去到完小读书了,天天带回来的是不同的信息,晚上父子三人躺在被窝里听哥哥摆学校的事儿,听父亲叮嘱般的教诲,而我那些年就在我们村小读书,两个班,李德康老师一直教我们到三年级,四年级时就由唐贵荣老师接手,唐老师是一位温和大度的长者,我在他手上读完四、五年级,从这个时候开始我树立了自己思想的稚型,凡事晓得用脑子考虑事儿了,唐老师的因循诱导式的教诲对我的人生观起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我今天能书写较漂亮的钢笔字和毛笔字,都是当年唐老师给我们开的这一课,是他教会我们怎么写好字。所以,我那时就在想好好读书,一定要进入完小去上学。然而,我直到初三那年才遂了打小就滋生的愿景。 从完小读书出去的”名”人很多都是小时从父辈们龙门阵中听来的,周仕荣,郑建安,姚勇、陆国林,罗剑波,郑九成,姚先伟,肖益国、周介伯、汤振平,郑和林等等,都是早年岁月或更早前一点走出来的风云人物,姚勇可能是这群风云人物中最耀眼的一位,当年完小的历次大会学生代表发言中,多次听他台上那激情的演讲,少年老成,才华横溢,样貌堂堂,好象是79年中考进入师范,后来的岁月里,在蓬安这片土地上,在蓬安的政界场,他东驰西聘,听说历任过校长,区长,书记,多个局的局长。然而,天忌英才,在54岁左右不幸因病去世。后来听老家人议论,以姚勇的才干,县长、市长、省长都不是问题,但他直率不向世俗及官场潜规则低头的脾性把他大好前程葬送了,其人之风骨令人敬佩,他的故事折射出的社会现象真是值得深思。 我是80年夏季进入完小开始初三生活,那一年也是人生中最紧张忙活的一年,住校,睡通铺,在学校大门进去的戏台楼阁上铺上稻草然后席子一展放上棉被就是自己的床铺了,那时几乎只有晚上睡觉才往通铺上躺去,白天基本上就在教室里。改革开放才开始,教育战线刚走上正轨,学风还是不错的,想读书的人大有人在,混日子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老师也基本上是重点关注着有希望考上中专、师范、高中的同学。很快,81年上学期我们初中毕业中考结束,后来我们班只有郑和林(郑重)考上了师范学校,而我进了高中,那些年考中专师范算是跳出了农门端上了铁饭碗,读高中也是无奈的选择,从此后,我算是彻底地结束了和柳滩完小的缘分,此身再也没有机会重返那儿去读书了,记得当年我收拾行李及书本回家再回望完小的大门时,心里竟生出一丝悲凉。 离开了完小,从此后只是偶尔去当年教过的老师家小座,后面的岁月,学校几经改造,从前高大的大门前庭也拆除用钢筋砼仿建,但根本上失去原来的那种神䪨了,学校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那种气质,呈现给如今人们眼里的或许是一所新时代的现代化乡村中学的样貌,但在我心灵深处,还是怀念定格在17-8岁时的那所古香古色的学校。我从那儿树立起了自己的价值观,也从那儿奠定了我以后人生历程的知识基础,虽然在那里只呆过初三一年,但实实在在的说那就是我的母校。怀念完小,怀念当年在那儿的所有老师,更想念曾经一起的同学们。四十多年前毕业分别后大都再末谋面过,那些同学现在过得还好吗?后来的岁月也偶尔见过或听当年的班主任沈光童老师及康伟老师聊起过那么三五个,也只是个大概。总之,相信从完小走出来的那批人不会差到哪儿去,因为我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一个刚刚改革开放才开始不几年的时代,只要肯勤奋,只要肯努力,我相信,几十年下来他们都会有所不菲的成就,我所谓的成就即是家庭圆满,小康有加,健康如初。 年岁已近花甲,多少前程往事如在眼前,写出来,也是共享,或许带给人们一丝安慰与回味,如一丝清凉,平复着我们思想的起伏,从而不会那么浮燥,但愿! 作者:大枫哥 甲辰七月初四作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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