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记
少读《逍遥游》止感大鹏之志凌云,后余年,经世汪洋,人海沉浮,才知何谓燕雀,何谓大鹏。昔日李白作《大鹏赋》,仙人文章也,甚喜。然心喜鹏也久已,未着一文而夸之,实为憾矣。故拟李白文题而作《大鹏》。
乃记之曰:世有奇案,聚之《齐谐》。载巨鲲之奇势,承大鹏之俊伟。鲲化大鹏,起北溟而击浪。鹏展巨翅,凌南溟而志绝。击巨浪之三千,抟扶摇而直上。负载风势,绝凡尘而意雄。乘物游心,返两极之绝唱。
蓬蒿之雀,或揶而笑之:“我上下而能数丈,又远近而在百里。何以鹏之南为,是谓莽夫之举。”或仰而羡之:“我辈已已,难有鲲鹏之旅;己身碌碌,未怀大鹏之志。”鹏闻之而色变,口训之而心厉:“宵小之徒,自困于一隅;鼠目之辈,岂展于宏图?”
然鲲鹏之硕,自伤无友;又南溟之期,伤感孤旅。忽凌风之处,感硕大之物袭来;再骄阳之向,见蔽日之鸟飞将。鹏停翅而询,鸟垂泪而答:“吾名希有,自托世而无双,又觉凡尘而无两。今日忽见仁兄,才觉我辈之目寸,自身之志未匡。何以仁兄之名,何以之南翔?”
鹏自述南为之事,又陈言燕雀之嘲。希有述己起于南溟,又发北溟而之志好。两鸟对鸣而以为知己,双硕拍翅而互为英豪。大鹏之遇希有,壮志之能相酬,传而佳话也。
嗟乎!鹏发乎北池,至乎南冥;希有发乎南冥,至乎北冥者,奈何不拘自在之境耶?概曰:突破自我之桎梏,寻壮志以诩诗情也。
余述大鹏希有之事,概薄南华之《逍遥》,追李白之《大鹏》也。余身畔却有宵小,也有英豪。隐之以故事也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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