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正开始衰老的缘故吧,否则笔者怎的也会偶尔间蓦然回首那已如大江东去般永不回头的平庸人生呢?虽说回忆过往,既不会让我感到太苦太难,但倘若撕开生活的本来面目,则会发现已揉碎了的日子都带着一丝又一丝悲凉。这悲凉的感觉犹如同电视剧《安家》中,那主角儿房似锦的这句台词:“每条光鲜的裙子背后,都有一个不经意被勾破的洞。”
于是,我便禁不住从心灵的深井里,喷发出如此的声声叹息:“人的一生中呀,有时真的是会不可避免地陷入迷茫、彷徨;同时还会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心里一片空白与茫然......”
不过,转念思忖又觉得这也很正常。其理由是:生活对于每个人都可能会进行刁难,只不过有些人很快便可走出来,而有些人却会一直在这漩涡中挣扎。如果此刻的谁正处于迷茫中,那么不妨听听那些过来人的话并深省,或许会让谁将会眼前一亮。
首先,我们听一听那位著名的东晋时代大诗人陶渊明的故事简述。
遥想当年,陶渊明因迫于养家糊口的压力,才情非得已地步入了仕途。可在入仕之后,因他那种书生所特有的傲骨积习难改,不仅“不唯上”,就连见了上司也不愿弯(折)一弯腰行个鞠躬礼。最终他只得在概叹声中挂印辞官,归隐于田园生活。
或正因如此,他才会给后世人留下了这样脍灸人口的绝佳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可是也有后世人对此评说,认为陶渊明的辞官归田,并非出于书生特有的傲骨积习难改,而更大的可能性或是他意识到,眼见已岁过四十载,年华向老前途没了;倘若继续滞留官场多一年,则势必枉耗人生一年。情何以堪?倒不如趁早离开官场为好。
再说,身居官场者的风险确也很大,稍有不慎或将招来灾祸,丢了吃饭甚至掉了脑袋瓜儿。既然人生固有一死,而且对自己倒也没有什么可怕,但丢下一家老小该怎么办?
陶渊明的这些想法,想必在当今官场也非鲜见,但其不同之处是:之所以当今官场中鲜见陶渊明这类主动辞官的人,或缘于他们即便无所作为,也要誓死把守官位,绝不轻言放弃。然而君不见,他们当中不是有许多人已被投入深牢大狱中了吗?
由此举一反三,方知这岂不就是历来“富”与“贵”般地类似“双胞胎”吗?所以,人们才会常用“非富即贵”一词来形容比喻“富”与“贵”这两类人。
下面,笔者简述一个曾经“富”而且“贵”过的当代人,他带上家人毅然地离开了灯红酒绿、繁华非凡的大都市,去到荒山野岭开创出一个崭新生活环境;并利用这个故事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相连接起来说道一番,必定颇有趣儿。
“经常有人问我,明天你还想干什么,以后还会干什么?但我觉得当下就挺好的。以前工作的时候我会很焦虑,担心明天这个事情出问题,以前那个事情要跟进,完全陷于细节和情绪里。现在我想做什么就做,想旅游了可以说走就走,跟一朵花一样自在,有太阳它就能够绽放开,都活在当下。”
上面这话,出自腾讯网元老、时任上市公司CTO魏震的一段自述。
2017年,魏震决定带着妻儿“逃离”上海。喜爱园艺的他和热衷农业的太太,一拍即合。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安徽合肥紫蓬山下的一块地方,作为新的居住地和新的创业基地。
据说,早年前这里原是清朝某两广总督的私塾。魏震全家人花了长达3年时间,在这块土地上亲手建起了一百多亩的浆果园和菜地,还有几十亩地的牧场、两三亩地的游乐园,以及占地十五亩的花园民宿(即农家乐)。魏震说,他不怕花冤枉钱把农场的每个细节进行反复修改,仅花园就修改了3次。农场的游乐园是送给孩子的一个大好礼物,小朋友们一来就拉不走。
他们家种的菜,不用化肥农药,更不打激素;疫情来了,还给城里人去环保生态菜安慰。由于农场开阔,空气新鲜,他们也不需要戴口罩防感染。而过去在大都市生活的时候,他们经常焦虑,且还彼此抱怨;如今,他们最常感受到的情绪,全是平静与欢悦。因此魏震说:“种一个花园,是让你相信明天会更好。有太阳,就能够绽放。”
魏震自述,2017年他和太太带着儿子灿灿和狗阿文,开了一辆车来到合肥的紫蓬山。当时整个农场占地不到200亩,中心区域是一块近似已被废弃了的村民住宅。这块中心区域占地15亩,以前是两广总督张树声的学堂,供子女在这里读书。这里四面环山,山水汇聚到这里,是个挺有灵气的一个地方。
魏震说:“开农场,最初是因为儿子灿灿。他是一个很要强的孩子,但学校考试经常排在后面,老师要求又很高,才六七岁就有点崩溃的样子。我们想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生活空间。刚好我对园艺感兴趣,我太太对有机农业感兴趣,我们两个一拍即合,就做了农场。”
魏震说:“开农场前,我们也参观过不少生态社区和有机农场。但国内很多农场都做得比较粗犷,而我又更喜欢欧洲的那种大农场。所以,我们也就做了牧场,做了花园,真正地把它当成一个生活的地方,还希望今后能将它做成一个社区。”
魏震说:“现在我们的农场有一百多亩的浆果园和菜地,几十亩的牧场,两三亩的游乐园,和十五亩的花园民宿。农场里养了4匹马,4头可爱的小黑猪,20多头羊,100多只鸡,10几只鹅,还有50多只鸭子。”
魏震说:“我是一个追求极致的人,建农场这三年,可以说花了不少冤枉钱,但只要是我想做的,我就觉得值得。农场的花园我做了3次,第1次图简单,找了一个设计公司去做,就做成一个公园绿化,很多地方都是色块。我一看就不是我想要的。第2遍,我找了一个做花境的设计公司,但他们比较偏向景观设计,当植物长一长,就发现太拥挤了,或不适合种在这。”
魏震说:“第3次我就把花园整个大改了。一部分是欧式的月季园,大概有10来个品种,第2块就是靠湖边的地中海式花园,植物都比较耐干旱,可以少浇水,铺的火山岩,第3块就是走到边的那种花境植物,既有宿根花卉,又有常绿灌木。”
魏震说:“我们书房也改了3次,最早的时候是一个破败的老房子,第1次改是把外立面都拆了,希望能保留原样,在它基础之上修缮。后来发觉这个事情挺难做的,第2次我们就把它用砖和泥,做成了一个农村老房子。当餐厅和民宿做起来后,就发觉书房和这两栋建筑特别不搭。第3次我们又加了两个中间嵌套老树的玻璃盒子,让它能够继续生长。”
魏震说:“其实我们当时在上海,生活条件已经比较优越了,但我们还是觉得缺点什么,所以我们也想探索一种在经济基础没有很大问题的时候,更有意义的生活方式。就像现在大家都知道的生态村,是一种对未来生活方式的探索。”
魏震说:“从中科大计算机专业毕业后,我和夫人就一起去了华为,在华为我就待了三个月,我夫人待了三年,生了灿灿后就全职带孩子。之后我去腾讯待了三年多,做互联网增值服务,那时腾讯还没上市,我是腾讯的第600多号员工。从腾讯出来后,我和两个同事,一起做了淘米网。摩尔庄园、赛尔号这两款游戏都是我们做的。我是CTO,负责技术部分。淘米网成立三周年以后就在纳斯达克上市,用三年时间上市,在当时的中国也是非常快的。”
魏震说:“我们现在还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上一家人会一起喝茶,大概8点多的时候。之前在上海生活节奏比较快,我的工作也比较繁忙,这种喝茶聊天的时间就很少。来农场后,感觉我们俩聊天的时间多了,沟通的时间多了,互相更了解,共同话题也多了。”
闲话到此,言犹难尽。因为“富且贵”魏震一家的故事很长很,要想讲完很难。不过,想必网友们从本文中,已经可以对其洞若观火了:“他们现在的日子,比起东晋时代的陶渊明,似乎还更加‘悠然见南山’般的自由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