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萨叟(候老三)走亲记(毒药猫)故事系列5
在这个古老的羌寨里,我听大人讲一些精怪诡异的故事.很深刻也最觉得诡异神奇的是”毒药猫”之类的故事,时隔多年人仍记忆犹新。 这一个亲戚是姓余堵的嬢嬢(余堵擦人),当时她可能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长的很漂亮,和阿妈是家门姐妹。她爱给我讲些她们寨子里的故事,我听的最多的也是讲都格咪的故事. 那是在四川西部的一个峡谷之中很古老的羌寨余堵擦,是一个羌族聚居寨。寨子里有一种叫做都格咪(毒药猫)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因为传说中都格咪(毒药猫)是传女不传男。要想变成都格咪(毒药猫)还必须一些神秘严格的基础训练程序…… 那年正月初二,我父母到余堵擦家爷(外公)家去拜年,家爷(外公)的父亲是寨里的许(也称释比,也就是汉族所谓的端公,羌族认为释比是鬼的对头,在寨里负责驱邪,祭祀,治病、看坟等与玄而未知力量打交道的人,在寨里具有很高的地位。),我母亲是家婆(外婆)的女儿,家婆(外婆)一脸的慈祥我一直叫她家婆。我那时可能嘴很甜,人也乖巧,吃饭的时候外婆就告诉我说:“瓦萨嗖啊(候老三),等会儿有人来拜年你就到我旁边的角角头坐倒耍你的,不要到处跑哈。”我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因为坐在角角头也安逸,羌人崇拜角角神,那是长辈坐的地方,而且家婆(外婆)家神龛上面画了很多符图案也很好看。过了一会儿,来拜年的就络绎不绝了,羌人拜年时,走到门口就要放一串鞭炮,那是提醒主人家,有客人来了。一串二十响的鞭炮过后,一个七八十岁的阿部(老大爷)走进来在堂屋里就磕起头来,家婆笑着说:“起来,起来,看把你这把老骨头磕散咯哦,呵呵!”老人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外婆又给让坐在了角角的左下手和我挨在一起,然后叫家里人摆上了酒菜,喊我跟着吃。又一串鞭炮,一个瘸腿的老年妇女过来也是一阵磕头,这次我家婆等她磕足了三个响头之后才叫她起来并把她的礼物放在其他礼物的另一边。吃饭的时候就让她坐了下首,然后对我说:“瓦萨嗖(候老三)到楼上去耍。”我很疑惑的上去了,为什么外婆对这个女人很冷淡很戒备的样子呢?我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位老婆婆虽然很佝偻但眼神却很亮仿佛散发出淡淡的绿茫,她指甲也很长,而且食指指甲有些黑。我没有多看,就感觉心里有点发冷,就上了楼,在房背上耍,这时外公也把牛赶回来了,我在房背边上喊了声:“家爷”,他看着我笑着说,不要去整那些白石头,看绊倒。“家爷”把牛羊关了才来到房背把我小心地从房背边缘拉了回来,这时我同家爷走入了楼内。他说:带我看看他打的野物皮子。我们就进了他的储藏室,小门一打开,一股动物皮毛的有点干腐干腐的味道就飘了过来,很呛人,他给我一一地指着的说:“这是熊皮、这是豹子皮,这是堵部尼(野猫)皮,这是金丝猴皮”旁边还有,一张皮子毛是暗绿色的,我问:“家爷,这是什么皮子啊?”他嘿嘿笑道:“我也不晓得,这是那年子逮到的毒药猫变的,不晓得是啥子野物。”我感到很好奇问:“家爷,真的有毒药猫吗?”。家爷(外公):“是有哦,你不懂,你晓得为什么你家婆喊你上来不?来拜年的有个是都格咪,你不懂事万一看到她的眼神咯要着迷到。”我不知道迷倒是怎么一回事,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想着这是迷信,你学过释比(神棍、巫师、端公)你当然这样说哦。家爷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毒药猫凶的很,经常吓小娃娃和外头的人,她用碗端给你的东西,你要看清楚她的手指甲如果在碗头沾起的话,你千万不要吃,她拿手递给你的你也不要吃。”过了一会儿,在楼上听到被他认为是毒药猫的婆婆走后我才下了楼。 一切又回复到开始的样子,但是,我却觉得家爷屋里多了一些怪异的气氛,在神龛上香火中缭绕的烟气把缭绕中气氛显得更加神秘兮兮。家婆对着家爷说:“看来她已经不行了,可能找倒替身就要走了。就这儿两个月的样子咯,晓得她女子现在吃了好多根毒蛇啊”我问:“那个老婆婆要死啦?咋个要吃毒蛇喃?””家爷笑着说:“都格咪,把技艺传给她的女子过后就要去找个替身弄死,不然就传不下去,这个老婆子一直在找替身,但还没有找好,所以只有等她死了,她女子才把她的技艺学的全;吃毒蛇毒虫是她们的法门,要在七岁的时候开始每年要在过生那天吃七根毒蛇练法力。现在他女子都三十好几了,她们家的男人也死完了,也该她死了。”听着家爷说得活灵活现的,我感到更惊奇,也许他们老年人太迷信啊。 第二天,阿爸阿妈要回家,我野惯了,想再耍两天,山溪的凝冰太好看了我舍不得走。阿爸阿妈对我们几姊妹是实行牧羊式管理,也就等我在这里耍,好在离家也不远,就是过几条山沟的事情。早上,我跟家爷把牛和羊子赶到山上,他老人家去割粪草去了,我就在羊群旁边撵羊一边拿石头把牛往平坦点的地方赶。这时,另外一群牛羊慢慢的靠近了,赶它的是一个小姑娘,走近一看原来是本寨的余堵紫满,是个小美女眼睛大大的还有点浅淡绿色,就像个老外,她看我这边有人放牧,便把牛羊赶过来放,牛,然后就说好两个一起放。牛羊已经在阳光下安静的咀嚼枯草。我和小美女余堵紫满跑到溪边玩了一小会儿凝冰,她就说:“该吃早饭了。”喊我到她家去吃,我忙不迭地答应了,也不管家爷找不找我了,前后脚地跟着到了她家,她家在寨子很靠外的地方是个独户,一般羌族的房子都是连起在从这家的房背可以到另一家的房背,所以她家的房子就显得有点独特。门口没有鞭炮的碎屑,说明还没有人到她家来拜年,我跟着她进屋,她喊:“阿妈,我们有个同伴来了。”她家房里光线不好,一般人家的屋顶上都有两个天窗作为透光跑烟的,她家却只有一个,所以房里的光线就显得暗淡了,她阿妈正在里屋的厨房里,我没有看到,就只能在堂屋里的火塘旁坐下,这时候她阿妈出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眉目间有些漂亮但皱纹很深,她笑着说:“施扎咪思啊(小青年)你是哪个寨的?”我于是自报家门:“嘎瓦萨擦,嘎阿妈是余唔纳芭” 她阿妈:“哦认得到你阿妈是银花,是我们家门的妹子。”我无话。.这时余堵紫满就说:“瓦萨嗖(候老三),阿妈喊你吃饭咯””等了一会儿,她家瘸腿老太婆也出来了,我一看见那个一瘸一瘸的影子,心里悚然一惊,咋个跑到她们家头来了哦,虽然不信,但还是觉得害怕,这时才开始仔细打量她的家里摆设,她们家的房角角上虽然有神龛但是没有画符,火堂里的灰也是黑色的,而其他人家的灰都是灰色的。我心里忐忑起来,等她家老太婆坐下之后,我才有点怕兮兮的喊咯一声:“婆婆”,她用闪着绿光的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对我说:““你就是昨天在余堵紫满)他们屋头耍那个娃娃麻。瓦萨嗖(候老三瓦萨嗖(候老三)我昨天看到过你,快来吃哈。”接着她递给我了一碗酸汤搅团。我可能是心理因素总觉得她笑的很诡异,阴惨惨的,但搅团却好吃,我也没有顾虑太多开始吃起来。就这样在她家小心翼翼地吃完了饭,道了谢,和小友余堵紫满又到山上去了,这次她是割粪草,我纯粹是跟她玩,一天也就愉快的过去了,下午等家爷来找到我时就问我:“你又跑到哪家去吃饭去咯?”我说:“小朋友家。”他也没有多问,因为他们寨上全寨的娃娃都爱在别的人家玩。我和余堵紫满一起下了山,把牛羊赶进圈头,余堵紫满在我家爷处一起吃了饭,坐在火塘旁边一边烤火一边听家爷摆他年青打猎的故事。到了初更(十点)过的时候,我瞌睡也来咯,他给我灌了一口咂酒就喊我洗脚睡了。我睡的是靠西边的房间,一钩弯弯的月亮透过倒斗窗子照在我睡的床上,陪伴着我进入梦乡。半夜里,“喵呜……喵呜……”的怪叫声把我惊醒咯,那声音斯声哇气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刮耳朵,我害怕了就拿铺盖蒙着脑袋,蜷成一团使劲的闭上眼睛。这时候就听见在窗外很近的地方“噗”的一声仿佛在吹火又像是在拍衣服,我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但好奇心真害死人啊,我又忍不住在铺盖里稀了一个缝子往外面窥视,这一看不打紧,却刚好和窗子外面一对绿惨惨的眼睛对上,那对眼睛的瞳孔很小是竖起在,我“啊!”的一声就大叫起来,外面一声就像部尼叫春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糊中我沿着一条小路在走,路旁石坎上一个穿着白色羌服的女人光脚踩在荆棘丛上给我带路,我下意识的知道这是鬼,因为我们寨没有穿白色长衫的,他们都穿天青色衣服。心里怕得要死,但脚却不听使唤,软塌塌的跑不动,喊不出声来,只有跟在白长衫后面,她那足有两米长的头发就拖在我的脑袋前面扫着我的脸,一束头发紧紧地勒着我的脖子向前拖着。渐渐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看见一片树林,就是羌寨寨外的一片桦树林,那白色长衫转过背来,我抬头一看,居然还是一个背,还是长长的头发披下肩膀来。这时,天上响起了咚咚的轰隆声,声音越来越近,终于我睁开了眼睛,看见家爷拿着羊皮鼓在我耳边使劲的敲着嘴里哼着不知道是什么的话,房间里全是柏枝的香味。我感觉脚很软就像走咯很远的路一样,我痛苦的喊了一声“家爷”,家爷转过头来看着我急忙地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屁眼儿太黑了,敢整到我屋头了,看我咋个收拾你!”我说:“昨天晚上啥子在叫唤啊?好吓人哦,有个部尼儿就趴在窗子上盯到我在笑”“哼!还有哪个喃,就是那个毒药猫,肯定是她,你今天是不是去她们家吃的饭哦”?”我说:“她们孙女子是我的好朋友麻,她会变部尼儿啊?”家爷说:“晚上你跟我一起,看我怎么收拾她的”说完,家婆跟着说:“明天我白天去找她,她咋敢这么大胆哦。”外婆说:“啥子哦,明天说了娃娃不好收魂。”我听不懂他们说的啥子收魂咯,这时候家爷给了我一把小匕首喊我放到枕头底下,然后也爬上床挨着我睡。我一看他脚上黑麻麻的一层污垢就恼火,但又害怕他,就只有将就了,那个臭味道才大哦!但由于受了惊吓,人很疲倦很快就睡着了。瓦萨嗖(候老三)
早上醒来感觉浑身无力,下不了床,脖子火辣辣地疼,外婆来看了以后,就去给我拿了一包药粉和水叫我喝,我问:”这是啥子药啊?””“都格苀磨的,专门找魂的,你被毒药猫整到了,喝这个就好了”我一阵狂恶心,但药都喝到肚子里了。喝了药感觉是有了点力气,就起了床,过了一小会儿又感觉的生龙活虎了,只是心里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心里空落落地。晚上,家爷抱着我耍了很久,眼看头更的时候家爷拿起他的火铳和一张从神龛上揭下来的去年的老符,他把老符折好揣在我怀头,然后带我出门了,我静悄悄地跟着他走在路上,寨子里人都睡完咯,月亮还是只有一线,照的四处鬼影重重地,偶尔一两声猫头鹰和动物怪叫,吓的我直冒冷汗,还好家爷牵着我不然,我早就爬在地上了。我们走到余堵紫满家的房背后,家爷示意我像他一样蹲下,他用手给我指窗子里边,我使劲的想看得更清楚,但是,隔的有点远了只能看见个大概,房间里有两个人,是余堵紫满的婆婆和阿妈,她们母女二人坐在一盏油灯下面,油灯的灯芯很粗,灯火一跳一跳地,这时候余堵紫满的阿妈,拿起一根毒蛇在灯火上燎烤,整个屋子变得绿惨惨的,气氛妖异到了极点。可能烤燎了半分钟,余堵紫满阿妈把毒蛇的尾巴拎着头朝下放进了嘴巴里,当吞完了毒蛇以后这个人都几乎变成了绿色,我几乎叫了出来,刚一张嘴就被家爷用他那油脂麻花的老袖蒙住了,异味几乎让我窒息,不过我也随之冷静了一些,就这样看着她们烤了七条毒蛇来吃,当毒蛇吃完了,又见余堵紫满的婆婆给她阿妈交代了些什么,她阿妈就离开了房间。我仰头看把我抱在怀里的家爷,他目光示意我继续看,但屋里已经吹灯了,觑嘛黑的什么也看不间,这时家爷拿出一只牛角,从里面捞了两片湿漉漉的树叶给我贴在眼皮上,他自己也贴了两片。这时再往屋子里看,就看得更清楚;一片绿荧荧微光中看到余堵紫满的婆婆坐在床上,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皮袋子,然后从里边拿出一根毛发,由于屋子里是绿色的所以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看她小心翼翼地把毛发往枕头下边一放,人紧跟着躺下去,刚一躺下,就听见在我们右手边的后门,吱呀地一声开了,从里边跑出一只猪来,这只猪一瘸一瘸走了出来,家爷等那只猪走上了路以后带我从山坡上绕到另一边去等这只猪过来。这只瘸猪慢慢地走到我们面前了,我很害怕一直躲在家爷的背后,这时他身上的怪味我也不觉得难闻了,我从他的胳膊下探出半只眼睛瞄了那牛一眼,吓!那只猪竟然在对着我笑。我死死地抱紧家爷,只感觉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样东西,好像是裤腰带,他大声地念着咒,这只瘸猪很惊恐,一低头就冲了过来,家爷把裤腰带灵巧地勒在这只猪脖子上,手里一把火灰往猪身上一洒,咬破舌头,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猪悲惨地“呜”了一声就不动了,只猪这下才慢慢地用腰带把牛猪栓好,斜挎着火铳,准备把我背到背上,可是我不敢在他背后,于是他只好一手牵只猪一手把我抱在怀里了,可也真是为难我这位五十好几的家爷了。家爷把瘸猪牵着问我,你昨天晚上梦里是不是被她带到桦树林去了,我说:“是,”想起昨晚的梦我就后怕,赶紧又死死搂住了家爷,然后我们两人一只瘸猪就走到了桦林里,这里听得见风吹桦树哗!哗!的声音很恐怖,而且我也知道这瘸猪肯定是毒药猫变的,那个害怕呀,简直无法形容。家爷把瘸猪栓到一棵歪脖子老桦树上,点燃兰花烟咂吧了两口,烟锅头的烟丝火就像猩红的鬼火一样一闪一闪地。过了烟瘾家爷直接就把烟竿杆在瘸猪的额头上烧,烧得出嘶嘶的声音,瘸猪却奇怪地,没有躲也没有叫唤,只是眼神中透出乞怜的神色。等到我都闻着了猪毛烧焦的味道后,家爷说:“你还不说话啊,我干脆把你打死算了。”说着就从肩上把火铳卸下来,作势要打。这时我看见了我一生,第一次看见的最奇怪的事情,那瘸猪看见枪以后居然跪了下来,口吐人言:“余堵阿部,(余爷爷)放了我嘛,我们又是家门,你是老辈子,我又没有害你,我还年年给你老人家拜年的嘛”,家爷:“放你?你没害我?你跑来吓我孙孙杂子,你本来就没有几天活了,我一直同情你,没有收拾你,你这次居然赶动到我头上来了,你还不承认,打死你算了。”瘸猪继续说:“这个娃娃,天生就容易看到东西,我没有害他啊。”家爷看她还在狡辩,一时怒起,一枪托就打在瘸猪眼睛上,眼睛顿时就冒了血。家爷说:“走,不管她,等她死咯算了”说着家爷就背起枪抱着我走出桦树林,回家去了。一路无话,到了家里家爷猛喝了几大口咂酒说:“不管了,睡觉”躺上床身边很快就传来鼾声,由于今晚的经历太过离奇我一直睡不着脑袋里全是瘸猪说话和吞咽毒蛇的画面。
清晨的鸟叫吵醒了寨子里的寂静,一串很长的鞭炮声传来,空荡荡的。我知道这是死人的鞭炮声,因为拜年的鞭炮声很短。家爷和家婆很早就起来了,他们都没有对我说什么,照旧是爷家把牛羊赶上山,回家吃早饭。吃饭的时候后,家婆说:“走吧帮忙,去。”然后,家爷默然地牵着,我们三个人就又来到了余堵紫满泽茜姆的家里,家家指着里屋轻声对我说:“去看一眼把你的魂收回来来。”我麻起胆子进了里屋,看见泽茜姆在床边伤心的哭着,余堵紫满她婆婆就躺在床上,我抬眼一看差点没吓个半死,她婆婆的额头上赫然有一个烫伤的疤痕,眼睛也破了,脸上有一道血痕。我看了急忙跑出来,到家家旁边站起,余堵紫满泽茜姆的阿妈在堂屋头哭地麻沙的对来帮忙的乡亲们说着:“昨晚上睡的时候都好好的,结果半夜起夜的时候发现猪掉了,阿妈跟着上楼的时候脚踩滑了把灯碰倒了,脑壳撞在梯子角角上把眼睛都碰坏了,痛了一晚上,又不说话只是哭,到鸡叫的时候就断气了,呜!呜!。”家婆在帮着余堵紫满家里里外外的张罗,家爷在帮着算下土的日子,又带着一群人去找坟地,我就跟着家爷到了一个荒坡上,看好了地,一阵鞭炮声后,那群人开始动土。家爷爷把我拉到一边抽着烟,从他的眼神中我突然看出了一些悲伤的神色。我悄悄问他:“家爷爷,这就是昨天晚上只猪啊?”家爷爷没有回答,“她杂就死咯喃?唉,一个寨上毒药猫多了就要成灾,就要闹瘟”看我不懂,家爷又说:“回去再跟你说,不要到处乱跑。”在余堵紫满家帮了忙,但奇怪的时几乎没有人在她家吃饭,羌寨上死了人,帮忙者都要在办丧事的人家吃饭。家婆留在了余堵紫满家吃饭,我就和家爷一起回家里吃,吃饭的时候,家爷爷给我也倒了一杯酒,他说:“瓦萨嗖(候老三)呀,还是要喝点酒哈,对身体有好处。”我一点点地呡着酒,家家爷就大口地喝着。一喝酒,家爷的话也多了忧郁地说: “我也不想弄死她啊,但是她的女子已经练成了,一个寨子上有一个毒药猫就够了,多了要害人。”我问:“吃毒蛇就能变毒药猫吗?”家爷说:“说啥子噢,那只是方法,毒药猫是祖传的,只能传给女子或者,儿媳妇。家头的男的全部都要给她们害死。”我问:“那毒药猫是咋个变的喃?”乘着酒兴家爷要给我讲了毒药的事。我由于受了这场惊吓,也急急地想着回家,再也没有想听毒药猫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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