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阿斯特拉罕
没想到平生第一次享受飞机“商务舱”居然是个“意外”!
2010年8月初,部门要我去俄罗斯一个叫阿斯特拉罕的地方做一个当地的3G设备培训,时间定在8月上旬。因为要去俄罗斯大使馆面签,我提前三天就去了北京。原本以为比较难办的面签并没有想象的复杂,在一位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俄罗斯女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填了几张表格交了照片后,她就叫我第二天再去大使馆签证窗口看结果。那一夜我睡得不踏实,生怕第二天上午拿不到签证。要是那样的话,我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就只能改签,后续所有安排将被打乱。
第二天一大早去酒店前台退了房,然后拖着一个大大的箱子从酒店出来就打车直奔俄罗斯大使馆,一路忐忑生怕签证生变。最终从窗口拿到签证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于是又打车向首都国际机场奔去。
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值机柜台小姐问我可否第二天再走,她说,如果我同意的话,航空公司可以给我2000元人民币的补偿。2000元钱对我很有诱惑力,但算了算行程却只能拒绝,——因为后续日程都已安排妥当,擅自改变将会导致诸多麻烦。见我不同意,小姐又告诉我,我的登机牌暂时无法安排座位,登机时登机口服务人员会给我安排。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回头一想,八个多小时的飞机,你总不能让我站着吧,于是拿起这张无座登机牌就进了候机厅。看看时间,离起飞还有将近四个小时,于是又开始拿起随身携带的一本3G技术书开始阅读。
这些年通信行业发展太快,以至于一些正在使用的技术还没来得及被人熟悉就将面临更新换代的命运。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也被部门要求从2G讲师“升级换代”为3G讲师了。设备换代升级由专业人员完成,而培训讲师的换代升级却只能依靠自己了,于是我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恶补3G原理和设备实习操作。2G、3G原理差异很大,基本是从头学起,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虽然自认为掌握了3G的原理和设备开通调试方面的知识,但培训效果是学员说了算,能不能让学员满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讲师对原理和设备的熟悉程度。所以,为了能让我的第一个3G设备培训有一个好多开始,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看书学习。
在候机楼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拿出3G书籍细致地阅读起来。读着读着就沉了进去,以至于忘了时间,直到听到广播在叫我的名字时才猛然回过神来。心急火燎地跑到登机口,看见只剩下值机人员,我还以为飞机已经关了舱门。还好,值机人员不仅没有埋怨我,相反却笑嘻嘻的告诉我,我被安排在公务舱。难怪值机人员对我热情有加,原来我从无座乘客摇身一变成了公务舱乘客了!后来在飞机上询问空姐得知,航空公司因为联网数据不能及时同步等原因而超售同一班飞机的座位,如果有人临时退票还好,否则就只能将超员乘客安排到商务舱甚至头等舱了。既然第一次坐上了商务舱,我也不能闲着,将近八个小时,我可以再多看几个小时的书了。
那段时间,莫斯科市区正经历一场郊外森林大火的侵扰。《新闻联播》曾经有过普京总统亲自开飞机灭火的报道,没想到我自己居然亲历了这场大火。大火并没有烧进市区,但大火燃烧产生的大量烟雾却对市区产生了很大影响。从飞机舷窗望下去,笼罩在莫斯科市区上空的浓烟时,开始还以为是大雾,等到走出飞机,一股呛人的烟味才让我意识到这场大火的威力。
我是当地时间周五下午四点到达莫斯科的。办事处的同事告诉我,我去阿斯特拉罕的机票订在周日,想着有一天多的时间,我便在看书还是去欣赏莫斯科市区之间纠结。最终,还是抵挡不住要去参观莫斯科红场的诱惑,我决定还是应该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去红场看看,毕竟来莫斯科的机会不是想有就有的。
莫斯科比国内晚五个小时,倒时差让我很早就上床睡觉,当地时间不到三点又醒了,然后再也睡不着。本来想起来看看书,可是翻开书脑子却是一团浆糊,打开电视里面全都说俄语,实在无聊又只能在回到床上。翻来覆去在床上折腾到早上六点多,起床后草草洗漱,然后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街上依然被烟雾笼罩显得有些昏暗,烟雾中的烟味虽然没有机场那么浓烈,但还是感觉到淡淡的刺激。若隐若现中,我看见前方几百米远处的一个巨型银白色尖塔,塔尖上托举着一个看上去朦朦胧胧的卫星模型。询问后得知那是莫斯科市内著名的“航天科技公园”,里面不仅有宇航员加加林的塑像还有好多有关苏联时期航天科技的雕塑和展览,于是便步行前往。
在公园里转了一大圈,看了好多雕塑,因为文字都是俄语,并不知道写的什么内容。从公园出来,看见旁边有个地铁站,便走进去打算坐地铁前往红场。莫斯科地铁虽然大都修建于七八十年前,当从地铁口进入,看着另一头黑洞洞的直下几百米深的电扶梯就让人内心发颤。半个多世纪以前,苏联老大哥就能建成如此浩大的工程,难怪解放初期我们要依赖他们的帮助来实施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了。地铁里几乎所有提示和标记都是俄文,这给不懂俄文的人带来了诸多不便。好在我临行前从酒店一张带地标的地图上数过地铁到红场的站点数,于是心中默默记住了经过的站点。一站一站的计数,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从各类媒体上看过太多有关红场的照片和影像,所以当亲眼看见广场和克里姆林宫高大红墙以及东正教大教堂顶上那几个被人戏称为“洋葱头”的圆圆尖顶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激动。随着人流,来到红场旁边无名烈士墓。红色大理石镶嵌的墓基不过五六平方米,中心位置的火炬一刻不停的燃烧着淡红色的火焰。墓地周围摆放着几束游人献上的鲜花,一对身穿结婚礼服的青年男女正在恭敬地手捧鲜花向无名烈士致敬。这一幕让我有些诧异,如今,能将婚礼与烈士联系在一起的人已经不多了。
从无名烈士墓再回到红场,发现有好多人在排队,一问才知道是去参观列宁纪念馆,据说还能看见列宁的水晶棺。出于好奇我也开始排队,一个小时排到后,却被告知所有随身携带的东西一律需要先去存物处暂存然后才能被允许进入列宁墓。实在不想再排一次队,于是只能遗憾地离去。
在红场周围转了一大圈觉得有些累,就准备回酒店。想到从地铁来再原路从地铁返回应该不会出错,于是我便找到原先来的地铁站。坐上地铁,心里数着站数下了车,坐电梯出了地铁站,环顾四周却觉得很陌生。仔细辨认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我来的那个地铁站,举眼四顾也没发现“航天科技公园”那个巨大的尖塔。在街上询问了好几个人,没有一个能说英语,于是,我又返回地铁往反方向再坐回去。如此重复,似乎离我居住的酒店越来越远。本来打算询问警察,可好多同事都警告我说,在莫斯科有事千万别问警察,他们知道你是中国人后,会千方百计讹你的钱,于是便转而去问别的路人。正在着急时,看见几个面容像亚洲人的路人正在朝我走来,于是我迎上去与他们搭话,谁知他们也听不懂英文。我随身携带了一部手机,但并没有开通国际漫游。原本以为只要举目一望就能看见“航天科技公园”那座巨型尖顶雕塑,然后就能知道回去的方向,可我却忽略了市内烟雾笼罩这一重要因素。举目一望,看清不过几百米,那里有雕塑的影子。万般无奈,却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出租车,于是上前询问。司机同样不懂英文,但当我给他看手机里的一张航天公园那个尖顶雕塑的照片时,司机笑着在一张纸片上写了500的数字。500卢布相当于100多元人民币,看来我偏离的路程的确不近。坐上出租在市区七弯八拐,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将我送到“航天科技公园”。
阿斯特拉罕位于“里海”西北角,距离莫斯科大约一千三百公里。原先还打算坐火车好一路欣赏俄罗斯广袤的森林和大漠风光,但办事处同事说,俄罗斯的火车速度大约只有五十公里每小时,且基本上每站都要停车,加上随时都有可能的故障,到了目的地怕是三四天以后了,于是只能选择飞机。坐飞机差不多两个小时就到了阿斯特拉罕,来机场接我的是名叫茹斯兰的翻译。俄罗斯人大多以德语或法语为第二外语,学英文的人不多,所以此次培训办事处特地安排了茹斯兰给我做英语、俄语翻译。
阿斯特拉罕是一个只有十来万人口的中等城市,因为伏尔加河绕城而过,加上周围森林密布,景色优美干净宁静,每年夏季来此旅游的人不少。入住酒店后,茹斯兰给我介绍了此次培训的学员人数和学员们的基本情况,然后又带我去查看了上课的教室和相关设施。按茹斯兰的介绍,接受培训的公司是俄罗斯第二大移动通讯营运商“Megafon”我们将其称为麦喀风的维护工程师。学员来自俄罗斯几个大区,最远的学员是西伯利亚的,坐飞机要六个小时才到。到底是世界上幅员最辽阔的国家,俄罗斯的国土面积的确很大啊!
周一早上见到学员时,我很是热情地给他们打了招呼。原本期待学员们同样热烈的反响,可没想到的是,八位学员居然没有一个对此有反应。除了看不出的点点头之外,居然没有一个冲我笑一笑。场面很是尴尬,原本想象的热烈被冷了场,只好悻悻地开始上课。原理部分我准备的是三天,之后便是设备。所以我力求将原理给茹斯兰解释得通俗一些,希望他能将我的讲解尽可能多的传递给学员。茹斯兰的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非同一般,对于我的讲解,他基本是一次就能听明白,我注意到当他给学员翻译的时候,学员们的反应似乎很平淡,关键是一个上午居然没有一个学员问问题,这让我有些纳闷。不问问题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学员不愿意听,二是学员基本没听懂。凭我多年的经验,如果学员听明白了,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兴奋的或者欣慰的,可眼前的学员却清一色的表情平静且平静得有些让人受不了。
上午上课结束后,等学员都离开了教室,我叫住茹斯兰询问他学员对培训的反应。与我想象的相反,茹斯兰告诉我说学员对培训很满意,对此我并不相信,因为学员们的表情不像是满意的样子。下午培训时,我依旧卖力的讲解,学员们依旧一脸冷漠的坐听茹斯兰的翻译。整个培训过程中,依然是没有一个学员提问。第一天的培训就这样沉闷的结束了。在我依旧热情的给学员们说再见的时候,学员们也依旧只是轻微的一笑或是轻轻地颔首而已。
第二天上课,我还是热情地与学员打招呼,这一次发现有学员给我回应了,虽然回应得并不热烈但好歹能与我说一句话。上午培训时,让我高兴的是有一位学员开始问提问了,这让我有些激动,在茹斯兰翻译了学员的问题后,我不仅非常细致地回答了学员的问题,还一个劲的赞扬他问的问题很好。下午的气氛更加活跃一些,问问题的学员不仅多了,居然还有一位学员用英语问了我一个问题。看着他有些吃力的表达,我尽量表现得轻松一些,好让他能够将问题说全。如此一来,气氛变得轻松了,我与学员的关系也慢慢的在发生变化。
第三天早上,当我依旧热情地和学员打招呼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几乎每个学员都是笑嘻嘻地回应我,而且都是用不流利的中文与我说话,这让我有些感动。后来与茹斯兰说起学员的态度变化时,他解释说,俄罗斯是一个外表看似冷漠但内心火热的民族,与不熟悉的人交往时,开始几天看似漠然的表情常常让不知情的人产生误会,但只要彼此熟悉了就能感受俄罗斯人真诚与火热。
那以后,我们的培训变得活跃起来。得知阿斯特拉罕的麦喀风公司正在开通我们公司的第一批3G设备时,我和开局的同事商量能否暂借一套设备供培训之用。在征得了工程师的同意后,后面的培训我便带着学员在机房进行。学员自己动手对设备进行实地操作,无需太多的解释,即便需要解释的也可以对着计算机界面指指点点,可以完全不用翻译。如此一来,好几个学员不仅白天在机房捣鼓设备,甚至晚上也跑到机房去配置数据。学员学习积极性高,我也只能跟着,虽然心里并不情愿,但一点儿也不能有所表露。好在学员在设备上操作,对着手册基本能够进行下去,遇到问题我就让他们自己先看手册、再讨论、然后在修改数据,实在不行了我再给他们解释。看着学员们一天天对设备熟悉起来,就连在现场调试设备的同事也对学员的学习积极性表示钦佩。
俄罗斯人信奉东正教,局方培训地和我入住的酒店之间有一个东正教教堂。早上八点和下午五点教堂的钟楼都会敲钟。钟楼不高,里面五六口大小不同的钟清晰可见。每次听见敲钟人敲出节奏复杂的悦耳钟声时,我总会停下脚步远远望着那个身穿法衣的小个子牧师。早上我听着教堂的钟声去往培训地,下午我又在钟声的陪伴中结束白天的培训,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周五。上午我依旧带着学员在机房配置数据验证各项功能,这时茹斯兰给我商量说,可否周末不休息。原来,阿斯特拉罕麦喀风分公司要在下周四去郊外的伏尔加河畔举行一年一度的“秋节”首日游玩会,我和培训学员也在邀请之列。如果周末不休息,我们就可以在下周四周五这两天时间好好玩一下,对此我当即表示非常赞同,——能在伏尔加河畔参加俄罗斯人的秋节岂有不愿意之理!
秋节其实就是阿斯特拉罕的“西瓜节”。为了吸引游客,也为了增加节日名称的浪漫和诗意,所以媒体上都把这个节日称之为“秋节”。没到阿斯特拉罕时,我一直以为北京大兴西瓜和新疆西瓜是世界上味道最甜个头最大的品种,没成想阿斯特拉罕的西瓜居然被认为是世界上最甜最大的西瓜。茹斯兰告诉我说,阿斯特拉罕的西瓜,重达百多斤的比比皆是,两百斤的也并不罕见。
原以为局方的秋节不过是将员工拉到伏尔加河边找一处风景优美的河滩聚一聚,吃吃烧烤玩一玩,如此而已。到了现场才知道,俄罗斯人对秋节的重视程度差不多赶上我们的春节了。周四早上八点,局方门口的好几辆大巴就已经坐满了参加秋节的员工。听茹斯兰说,除了机房值班的人员外,连营业厅都关了门,按他的话说,秋节会持续两周,在秋节的第一天——也就是这个周四——城里所有服务行业都要关门过节。
一个小时后,车队停在了一处宽阔的河滩上。初秋的伏尔加河畔,晴空万里,阳光明媚,沐浴在俄罗斯秋日暖暖的阳光下,我看见先期到达的人们都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尽表达对秋日的喜爱。刚下车就被阵阵音乐声吸引,循声看过去,就见一个临时搭建的舞台展现在前方不远处,舞台上有乐队和歌手正在试音。茹斯兰告诉我,秋节期间,因为好多政府部门和公司都会到伏尔加河边度假,演出公司就在位置好的地方搭建舞台供需要的单位租用,麦喀风公司今天就租用了这个舞台和演出公司的一台歌舞。
在一些员工忙忙碌碌来回搬运食物器具的时候,我缓步走到伏尔加河边。一条从西向东流去的大河,蜿蜒在两岸无际的平原之中,河中不时驶过的各类船只激起阵阵波浪不停的向岸边卵石拍打。成片的白桦林,绵延在两岸河滩之后的平原上,远远看去整齐划一,就像挺立的士兵一刻不停地用自己的躯干护卫着俄罗斯民族的母亲河。
阵阵清凉的秋风从河面吹来,清澈的河水波澜不惊缓缓向东流去,船只激起的排排波浪从河中涌到岸边随后又归于平静。
这就是伏尔加河吗?
这就是列宾画笔下《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中的那条伏尔加河吗?
这就是高尔基《人生三部曲》中所描述的伏尔加河吗?
我在心中一次次追问。原以为这条蕴含了太多俄罗斯人民情愫的大河对我来说遥不可及,却因为一次培训让我站在了这条大河岸边。看着眼前的大河,让我感觉宛如梦境。正在我对着大河冥想的时候,骤然响起的音乐将我拉回到现实,麦喀风公司的秋节游园活动正式开始了。舞台上身着暴露的女孩和着音乐劲舞狂歌,舞台下人们或驻足观看演出,或各司其责准备烧烤,或来来回回摆着各种姿势拍照,或三五成群跟着舞台上的节凑摇摆着身姿。
茹斯兰、培训学员和我作为一个单独小组也分配了一个烧烤架,学员中有人自告奋勇担任烧烤师。见旁边还有多余的烧烤架,我拿了一个小的,准备自己烧烤。调料盒里除了俄罗斯人喜欢的烧烤酱外,还有像辣椒粉花椒粉之类的我们中国人喜欢的佐料。我从分发食物的人那里要了一些猪肉开始自己拌调料,准备自己烤制。原本只是为了消遣,自烤自吃,没成想一位胖大姐见我这个中国人正在烤肉便走过了,谨慎地从已经考好的铁签子上取下一块尝了一下。俄罗斯人素来喜欢吃烧烤,他们的烧烤技艺应该是与生俱来的,所以,看着胖大姐吃我的烧烤,我以为无非是对我这个外国人表示一下好奇而已。俄罗斯人的烤肉都是大块的,
每块肉大约有半两重。胖大姐开始只是用手从一大块烤肉上撕下一点点放到嘴里。对于她这个举动我一点而也不觉得意外,我喜欢的口味不一定俄罗斯人也喜欢。在几个围观的人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胖大姐的时候,却不料她居然将我烤的六个猪肉串全部装进了她的盘子,边装还边夸张的大声招呼她的同伴们。回过神来的其他人见我的烤肉串全部被胖大姐抢先一步拿走,都纷纷跟在她身后索要。看着一群身穿花花绿绿衣服的男女跟在胖大姐身后要肉吃,让人有些忍俊不禁。看见自己烤得肉串被人哄抢,我心里自然有些得意,在其他人的要求下,组织者又给我一大块肉让我烤制,先前几个自己烤肉的学员也自告奋勇地给我打下手。
这一次我将学员们切好的肉块放到一个大不锈钢盆子里,先放上料酒、辣椒粉、花椒粉、白糖、酱油腌制,然后再上烤架慢慢烤。看着肉串在炭火的燎烤下慢慢渗出油脂,慢慢由红变白、有白边黄最后变成焦黄色,然后再根据不同人的喜好撒上孜然粉或胡椒粉,那股浓烈的香味连我自己都忍不住一个劲的吞口水。看着局方的员工和我的学员争先恐后地拿着我烤的肉串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颐,一种被人需要的快感让我越干越来劲,接二连三烤了六波肉串后,才轮到我为自己烤了两串。不是自己夸自己,我烤的肉串味道还真的不错。
很快,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按照局方的安排,秋节最后一项活动就是为现场的烧烤颁发诸如最佳味道、最快速度、最美外观之类的奖项。作为一个受邀者,我注定是一位旁观者。虽然听不懂颁奖者说的什么,但从人们兴高采烈的表情上,看得出每个人对此都非常在意。一阵比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中,几个被各小组推荐组委会评议产生的获奖者依次被人们簇拥着走上舞台去领取相应的奖项,欢快热烈的场面将秋节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当颁奖主持人宣布随后一个奖项的时候,我发现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我。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茹斯兰就走到我身旁对我说,我获得了今天的“最佳调料奖”,奖品是一大口袋各种瓶瓶罐罐的调料。走上舞台很仪式感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那袋奖品,我心里觉得有些搞笑,看着主持人一脸兴奋,我差点笑了场。
游玩活动结束后,坐在回程的汽车里,我突发奇想:要是我在俄罗斯开个烤肉馆会不会发点小财呢?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