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清贫与幸福—— 读傅尚志《清贫的口福及其他》

道法自然2

清贫与幸福

读傅尚志《清贫的口福及其他》

文/王勤

   从古自今，对于“清贫”，大家很好理解，直白地说就是“穷”，而“幸福”却是从未有过标准答案，窃以为，“幸福”，不外乎一种快乐而已，哪怕是那短暂的一闪而没的快乐，也是“幸福”的真实体现，傅尚志先生“清贫的口福”既是“清贫”的述说，也是对“幸福”的另一种诠释。

   傅尚志先生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的一代人，我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人，我们出生的年代不同，他所经历的时代背景我也经历了一大部分，通读《清贫的口福及其他》，晃如看到的全是自已的童年和少年，看到的全是自已的父亲母亲哥哥姐姐的苦难日子，同时也看到了亲切和幸福，是现代人用金子也换不来的人生体验。

   如今与同龄的人一起喝酒，荤素一桌，鸡鱼牛兔一样不少，推杯换盏，不免又会说起儿时之事，正如傅先生书中所言之“瓜菜”“饭食”“荤腥”“劳作”“玩乐”无一不谈，那个年代那个政治那个生活那个条件，所有的人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三年灾荒也饿死了我一个姐姐，但是，父母能给我们的一定是最多最好的，记得小时候有一首儿歌“雁鹅雁扁担，雁拢羊场吃早饭，娘吃锅巴儿吃饭，老子回来啃罐罐……”，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割猪草”是我辈天经地义之事，吃“饭巴团”是母亲对子女的格外奖赏，这是一种幸福，去田埂上扯“折耳根”回家拌着吃也是一种幸福，香！若是遇上打牙祭，再在灶头上偷两口嘴，哈哈！母亲瞪你的眼神也是幸福的，自已也因“偷嘴”成功而暗自庆幸。我记事是已算好的了，体制下放，有自留地，能吃上大米饭，只不过饭里面往往参和粗粮或蔬菜一类，厚皮菜浠饭是常事，我特别记得母亲用红萝卜切成胡豆大小和着米饭煮称之为“樱桃饭”，确实很甜，总感觉现在的白糖也没那么甜。玩的也特别多，所有玩具都是自已动手做，唯有这花钱的“铁环”必须赖着大人办，有了推铁环，就要一争高下，铁环碰铁环，最后把自已的连二杆（小腿）碰得青一块紫一块，自己唉哟唉哟地揉揉也就过去了，回家断不敢说的。特别是逢春节走人户（走亲戚），十里八里的不怕远，用竹提篼提了三斤腊肉，三个粽子，三个发粑，二十个鸡蛋，走着去外婆家、去姑婆家、去舅公家，一路上边放炮边吃花生胡豆，欢快无比自不别说，最喜欢晚上睡觉，四五个小孩打地铺，你拉一下铺盖我拉一下铺盖，打打闹闹的，这个讲《小兵张嘎》，那个讲《平原游击队》，叽叽喳喳弄得隔壁也睡不了觉，听见有大人过来的声响，全都又装着死猪般睡觉，还故意打呼噜，自以为骗过了大人，等大人的脚步声离开后又小声地争着讲开了，等到第二天吃过午饭该回家了，去里屋拿了空提篼出龙门子，一边高声喊“婆婆，我们回去了哈”“舅舅，我们回去了哈”，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年能拿多少压岁钱，一边不住地回头看舅舅外婆出来送客没有，送客的重要一环就是给侄儿男女们发压岁钱，我们高喊“舅舅，我们回去了哈”有两层意思，一是我们真的走了，道别，另一层意思是我们都走出大门了，该发压岁钱了，哈！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哈哈哈……

   记得五年前在一朋友家吃饭，朋友特意蒸了红苕饭，于是忆苦思甜也就成了谈话的主题，当小孩们听说“牛儿灯”“捞水柴”“火药枪”逮“油蚱蜢”办“锅祸筵”“掏鸟窝”时，那种聚精会神，那种无限向往的表情，你看不出他们有什么“同情”的感觉，反而是一脸的向往，问:“当真的啊？”“你们好安逸啊！”，何也？

   社会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发展的，从前的苦包含着许多快乐，包含着当时许多的幸福，有时，“幸福”就在不知不觉中诞生了，在无限怨气中悄悄溜走了，当你觉得很苦的时候，站在另一个位置的人反而觉得是一种幸福。

   感恩傅尚志先生为我们拾起了一个一个的梦，一个一个童真，一个一个的回忆，用《清贫的口福及其他》将它们串成一串精致的手链，让我们时时把玩，时时回嚼那个年代的苦难与幸福，因为“口福”本身就是幸福的一种，有“福”真好！

                                                                                                2018年元月9日

大石

感恩傅尚志先生为我们拾起了一个一个的梦，一个一个童真，一个一个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