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端公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山林里,水塘边是我们的儿童乐园,在广阔的天地里尽情玩耍,是那么快乐,那么自由。 玩累了,就躲在树荫下,水塘边,小溪边,看水里的浮游生物尽情享受生活的乐趣。一坐就是许多时间,一看就能看出许多古怪。水面上有一种当地人叫“水端公”的生物,特别厉害,似蚊非蚊的样子,短小精干,六足细长,总能浮在水面上,来去如飞,速度极快,不用任何工具,也不会沉到水底,感觉特别神奇,想尽一切办法,也曾抓到过几只来研究,就是弄不明白它为何不会下沉,总是浮在水面上。那时候,没有“度娘”可搜可查,询问父辈,长辈们只是说:“水端公,浮面面跑……”,至于别的谁晓得呢?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起来,在百度上搜“水端公”三个字,出现的信息极少。我想肯定是哪里出错了,正好女儿在一边做作业,我便随意地问她:“你知道什么叫水端公吗?”女儿说:“它不叫水端公,我科学杂志上看过,叫水黾!”,“黾”字她不认识,却能够写出来,我进入网上一搜,果然出现了许多“水端公”的图片,才知道这种让我困惑的生物原来不简单,能够依靠脚上带油脂的细毛,靠水的张力浮在水面,不会下沉。它不是一种一般水生生物,也是一种药材,具有药用价值,《本草纲目》等书籍早有记载,我书读得少,见识有限罢了。 这样的例子很多,有许多东西,我们天天在看着它,却没有深入研究它,利用它,。比如:我去高原支教中,见过许多花,藏族的叫法我记不住,汉语叫什么?我又不知道。有一种生长在高山上的黄色绿绒蒿花朵,简直是高山的精灵,长得非常漂亮,多少次让我激动,拍了许多照片,却不知道它叫什么花,最近看一部记录片《中国杰克逊》才知道,原来在一百多年前,就有西方人不远万里前来盗取,采集。还有许多别的高原植物,藏区的朋友们天天都在看,最后还是和我一样,不知道它存在的价值。 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我不是植物学家,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只有些许慨叹,原来有太多的东西我们不知道。 看今天的社会,有许多人像“水端公”一样,总是喜欢浮在水面上,不愿意深入水下去探索,去研究。每当看到那些做事不实在的人,那些油腔滑调的人,就会想到“水端公”,它遇事总善于避重就轻,任务来了就推,待遇来了就追。近些年来,风气在变,价值取向也更加转向经济实用,完全以自我为中心,不管别人死活,“水端公”之类的人,大行其道,越来越多,越来越洋洋自得,不知所之。 水面下的世界,还有许多生物,蛙,鱼,虾,蟹,每一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存在就有它们存在的价值。看问题得有一定的深度,不能光看到水面的“水端公”风光,更应该看到水下深藏的大鱼,它们的存在或许更有价值。 要成长为一条大鱼,需要一定的生态条件,如果水中到处都是网,鱼钩,明枪暗箭,鱼儿是长不大的。观动物世界的生态,想人类社会的生态,依然如此。尊重生态,就是尊重自然规律,如果养鱼人不懂养鱼,最好不要养鱼,不要太过于关心鱼儿,每天都不放心,今天把鱼儿抓起来看看,长大了没有啊?生病了没有啊?查来查去,没病的鱼儿也会被吓得跑肚拉稀,整出病来,自然不会能生长良好,也不会长得令养鱼人满意。 “水端公”一样的人,只会在水面上跑,虽然也有存在的价值,却很难成就栋梁之才,做出一番石破天惊的业绩。能于茫茫尘世中,静下心来学做深水鱼,潜心修炼,耐得住孤独和寂寞,那是一种境界。最近,“三无”科学家屠呦呦一鸣惊人便是例证。不以成败论英雄,能做到挺难,做什么事情,不管结果成功还是失败,做了总比没做好。不在乎你头上有多少光环,站在什么级别,厚积薄发,才会余韵悠长。 从明 2016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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