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故事《追梦龙泉山》之7 螳螂捕蝉

施建新

                   长篇故事《追梦龙泉山》之7

            第一卷  三封求爱信改变三帮年青人的命运

                    第七章   螳螂捕蝉

东灌工程（现为都江堰龙泉山引水工程）七营和东风大队、石岗大队在张家岩水库工地举行的联欢晚会结束后，前卫区（贾家区）五指乡东风二队一个农家小院可热闹了，每天下午省水利工程处二队、铁二局下班的一些职工来到这儿，有的拿来街上买来的肉（当时凭票供应，不知是从哪儿弄来的），有的到山上打来的野兔，拿到孝静华父母家（她两姐妹住宿在七营长副坝边上，回家吃饭）去煮，美其名曰是想到那儿吃红苕稀饭，其实就是想去见孝美女。由于孝美女家庭成分有点高，就是旧社会有土地资产的，父亲还在省城机关做过事，文化大革命中经常是被批斗的对象，也是社会上被常冷落的家庭，一下子每天下了班有这么多人来家朝贺，所以一大家人是欢迎和欢喜的，只有孝静华心理不是滋味。

而作为出生卑微的普通民工来说是没有胆量去看热闹的，而有一个有资格的人他却不去，他就是省水利工程处的季金富。他有挺拔的身材，白净的的国字脸显得特有精神，特别那双慈祥而聪慧的眼睛对女人很有杀伤力。他的素质要比一般人要高一些，又是领导心中的红人，不能随便去搅那淌浑水，只是闷在钢筋房里发呆。他就是四川水电校毕业来到工地不久的技术员，他在导流隧洞内的钢筋网设计和实际操作上都很出色，不久当上了钢筋组组长，他带的民工徒弟进步也快，其表现深得领导的赏识，很快就培养他为入党积极分子。正当他在仕途一帆风顺时，一场晚会使他堕入了情网。孝静华舞台上的一举一动始终缭绕在他的脑际，挺胸、翘臀、撅嘴的三翘够他销魂的。季金富入迷了，不，他想她想得入魔了；他瘦了，他人生第一次失恋了，虽然他和孝静华连话都没有说过，那是单相思啊！却比吃了迷魂药还难受。

季金富正在那里苦思苦想的时候，机电组的何大辉、蒋乐军两个好朋友来了，一眼看见他就笑他季胖娃变为季瘦娃了，是不是得了想思病了。一句玩笑正中下怀，季金富以为他们猜准了，就把心思告诉给他们。为什么他会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他们，是因为他们之间在工作中结下了友谊。打钢筋混泥土的振动泵经常坏，隧洞内扎钢筋经常需要电，这些都与机电组有密切联系，所以机电组的骨干何大辉、蒋乐军和季组长很容易成了朋友。两个转业军人年龄要大一些，又在西藏当过兵，多一些见识，于是就鼓励他看准了就发起冲锋，他们会拔刀相助、大力支持。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先写封信去投石问路，因为孝静华爱好文学，季金富觉得自己写作不行，第一封信很重要，如懈他水平低怕就没恋爱的戏了，于是就决定还是找方人也写。

两个军人出身的人办事洒脱，立即就去叫来方人也，半开玩笑半强制性地就在那儿开始写。方人也说只是给打一个草稿，最后季金富自己修改，于是就叫季安富把内心真实想法生动地说一遍后开始动笔。初稿后大家觉得其它都不错，就是开头的称呼是“尊敬的”不亲热。方人也坚持认为对于这种高水平的女神就是要用高雅的称呼，最后大家还是同意这样。信的内容大体如下：

尊敬的静华：你好！

您可能不认识我，可我认识您很久了。每当您早上出现在长付坝上晨练的时候，每当您出现在田间劳动的时候，每当您到贾家赶场路过张家岩水库工地的时候，每当您雨过天晴、穿着红色连衣裙漫步在对门山上的时候……。这些情景就象金钢钻一样铭刻在我的心间，又不时地象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放映。尤其是看了那晚您们的慰问演出，你的歌声，您的舞姿，您的一个转身，您的一个亮相微笑，每天都出现在我眼前，好象就发生在当前，它象一个巨大的动力，一会儿把我抛向高空，一会儿又把推向深渊……。

敬爱的华，您是五指公社的山鹰，您是张家岩的百灵，您更是万人水利战士心中的偶象；您是郭沫若笔下的神女，更是《福尔莫斯探案记》中的奥秘；您是挂在湛蓝的天空中的明月，照着那些有心赏月和无心赏月的人，我就是那个天天在夜空下专心赏月的人。

我特别佩服的“万人迷”——华！写到这儿我已无法控制我那剧烈跳动的心房，我只好难舍地搁笔，不然心会跳出来的。急盼回音！ 祝您开心幸福。

那个年代本人都不好先出面亲自送信，都是找人送鸿雁的。信是写好了，谁去送，怎么送？这就成了大问题。都没有和孝静华来往过，虽然方人也经常到营部政宣科加班，孝静华的住房就在政宣科傍边，但和孝静华从来没有打过招呼。最后想到机电组的刘小元，因为他是一个晚上经常外出操单的人 ，常常回寝室很晚，看他会不会认识当地的知青，看有没有其它办法。当时已是晚上11点过了，两个转业军人说这时去抓刘小元可能刚回来，约好明晚再碰头，就和季金富分手去捉人。果不其然，他三个刚到小坡上机电组的寝室外，正看见刘小元从半山腰走上来。方人也进寝室去休息了，两个转业军人跑上去一个抓一个膀子，不准他走，叫他交待出每天晚上到哪儿寻冷宝去了 。先小元扯谎：到洞子里去转了圈。两个转业军人一齐把他惩倒地上说：“今晚又不该你上班，而且你多数晚上都是很晚才回来！再不老实交待就加倍处罚你！”两人又扯他的耳朵，小元怕痛，就如实招来：

因自己是成都下来的知青，就经常到石岗大队知青点去玩，那儿三个女知青和一个男知青都是内江来的，另外一个男知青是成都的，大家谈得来，所以爱到那儿去玩。当问及认不认识东风大队的知青时，他说自己不认识，只有石岗知青点的曾伍认识东风大队的当地知青孝静华，因为他们之间在谈恋爱。何蒋二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就把刘小元放回了寝室，然后两个异口同声地说：“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情况当然不能找曾伍传信了 ，但不能就此退缩，就要和曾伍两个争一下，这就是我们军人的性格！传信的事另想办法。”是否有戏且听下回分解。

            （东灌之友施建新 写于2015年12月11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