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河印象

巫昌友 · 发表于 2015-5-20 11:38

上了楼，终于不肯再下楼，一上一下之间，汗水湿透了发梢。七楼之殇，伤不起的七楼，舟车劳顿之后，不再也没有推窗远望的心情。翻开冷落已久的日历，才是上班的第二天，这样上上下下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喜欢看花落资溪，听到的却是西门外火车不知疲倦的呼啸。恹恹欲睡的午休梦就这样无辜的破碎在火车的轰鸣声中。没有下雨的资阳，我奢求风的凉奭，坐两元钱的公交车，只见大开的车窗却见不到冒着凉气的空调，热乎乎的空气中游离着脂粉的味道。站很多，站与站的距离却很短，站台上长发即腰的资阳妹子像一串串灵动的逗号，把炎热的资阳城连接得生动而温婉。午睡的资阳，沉寂不了我那颗燥热的情怀九曲河边，满脸皱纹的大爷，热情的给我推销着自制的芭蕉扇，在空调盛行的年代，那一把把散发着大自然清香味道的扇子，只是存活在我那不太久远的记忆里。我无法去拂逆那些久远的回忆，很认真的选了一把，摇着这柄镶着红边的扇子，从石堰嘴一直走到了西门菜市，那些热辣的风，从字库山上的塔尖掠过，带着我摇摆不定的思绪，蜻蜓点水般的走了一遍记忆中的资阳城。在灰白的影像里，九曲河的前世今生还在城南的二里桥游离，茅舍修竹，荷田阡陌，蒹葭苍苍中，似乎还有两只麻雀停留在电线杆杆上相互疏里着羽毛。听老资阳人讲，九曲河以前是叫做黄蟮溪的在那些草青色的岸边，总是藏着青勾子娃娃们逮都逮不完的黄蟮。或烧或炸，或泡椒或清蒸，或送人或卖，不一样的味道总会有着一段不一样的际遇，传说当年孔子访苌弘时就曾以九曲之水烹茶，一岸桃花，一溪清水，一琴竹音，斯人已逝，只留下一段优雅。看碧帆轻摇，九曲河早已不再距城南二里。
伫足岸边的绿荫，竟然有了清风席席的凉爽，虽然之前也来过几次资阳，对于九曲河依旧是不怎么熟识的。站在西门桥头，看白鹭翩飞，柳絮飞扬，一身的躁热之气就遗失在了山水相偎的碧波荡漾之间。资阳是一个有故事的城市，九曲河就是她秉持了上万年的镜子，听河边青石板上得得的马蹄声，穿越数万年的风雨，依稀可以看到蜀人先祖们忙碌的身影，或结绳记事或钻木取火，或用石盆畅饮着甘冽的九曲河水。三贤余音尤在，四杰步履匆匆。遥想芦葭镇那个叫龙骨嘴的地方，一注清流蜿蜒而下，历经一百多里的曲折迂回，在黄蟮溪注入沦江，这样的水古老的资阳人饮过，苌弘饮过，孔子饮过，三贤饮过，想想与古人同饮，都是一件美的不行的妙事。垂柳岸边，一叶小舟徐徐划过，船上横笛美女邀我一起同游。想了一想，还是委婉的拒绝了，我实在不忍破坏这如诗如画般的梦境，资阳的好，就在这莞尔的一瞬，尽显无余。轻舟渐去，依旧不忍离去。
楼还是得上，那是下班后心灵安放的家。
我还要用那只搁久的拙笔，拨去浮尘，记下九曲河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