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色灯光下,捧着池莉的书,看这个宣称决不相信爱情却专写爱情故事的女人的书,我靠着床头侧倚在床上。小羊睡在我怀里;一只小手实实的搂着我的腰,小脸紧紧的贴在我心脏的位置。他一定是听见我的心跳声了,他呼吸那么均匀。我的心跳声让他感觉到安全踏实,这是他还在子宫里就听惯了的节奏。很少陪他入睡,很内疚。
看着他在光影下晶莹剔透的小脸,他皮肤好的让我嫉妒。长长的睫毛小巧的嘴。我的心里柔情泛滥。
在刚才陪他打乒乓球的时候,我和他赌气了;我并不想这样。
此时,当我能够冷静思考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绝对的错误,我只着重于去塑造他的性格,而忽略了他的天性;他只是个孩子。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喜欢民主,凡事会先征求他的意见;然后再定夺。但我绝不容许他中途做出改变,我试图让他理解什么叫原则,什么叫言而有信。
晚上打球就是这样,我们说好的,用剪刀石头布的游戏来决定由谁去捡球。轮到他的时候,可他撒娇,不肯去。我就恼了,恼他出尔反耳。我一直不和他说话,板着脸;小羊是个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孩子,看我没了笑容,马上就知道我生气了。他把拍子一甩,噘着嘴说‘妈咪,你一点都不爱我。’我压抑着恼气,去捡了球。但心里非常不快。现在想来,我的确是苛求他了。性格的培养和好习惯的塑造需要时间,需要在生活中去积累。做父母的只能身教言传去影响带动他,而我的行为,真能算上是拔苗助长了。这么一想,就觉得惶恐了。做母亲真的很难,我时而会对着他不知所措。怕自己不能做好母亲这一神圣的角色。看来我要改善自己的方式,既要用“曾子杀猪”般的行为来引导,也要用蜜语甜言循循诱之。小羊,我会努力。
我又在这件事情中总结出了一些东西,比如我,自诩为一个尊重孩子的母亲。时常把在工作中用的那一套运用到生活中来。但我忘了,这只是我个人部分的想法;于孩子而言,未必是最合适的。我希望他长大后做一个有担当,有原则的男子汉;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了他的身上。我曾说过,对生命对万物最大的尊重,便是顺其自然,我没做到。算不得尊重。小羊,我会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