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征文】忧伤种在村子外

娜张

忧伤种在村子外

张亮

  忧伤是一棵棵怀旧和不安的小树苗，它在设法把不可诉说的愤怒，抑或恐惧挡在村庄外。

    那一天，他们走了。而我在同是四川的攀枝花只感觉到大地抽搐了一下，而后周围很安静，阳光流过地面也踮着脚尖，怕吵醒什么。那天下午，电话就已经联系不到他们了。那一串串不着边际的电流声像极了我的心跳。除了等待，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只是这次等待给我带来了无尽的困惑。

    她才做了母亲。她在人生履历上的丑恶并不比绝大多数人更多。就那么个小眼睛小嘴巴的女人，在别人问她是否怀孕都要脸红的女人，说走就走了。她给男同学偷过自己父亲的香烟，帮女同学递送过文字暧昧的信件，就这样一个人，说走就走了。

    他们拉着手走过长长的黑暗。她们拉着手走过长长的黑暗。

    在认识他之前我就学会了忧伤。我把忧伤锁在我的眉毛之间，他一见我就要大哭。年纪再小也已经知道忧伤不是我们喜欢的情绪。

    她的青春自去年开始就沤成了肥料。他的童年自去年开始就沤成了肥料。上面的村庄已经不复存在。

    村庄里的人们到了别处。喜庆的时候，人们在新的村庄到处种树。结婚时，新人种树；新生儿诞生时，父辈种树。种树回来，照例是一家人围着饭桌一顿海吃。油光闪亮的东坡肘子、浮着黄灿灿鸡油珠的炖老母鸡肉、红绿搭配一上一下的水煮鱼块……透明的白干、淡黄的啤酒、滑过脸颊的汗珠，海吃可以忘记忧伤。暂时的忘却也是好的。再过十来年，会有更多的人忘记这个村庄带给人们的忧伤，就像现在的孩子对唐山的记忆。

    历史上没有留下他们的名字，但村庄作为博物馆还在那里。人们种的那些树牢牢抓着泥土向上长，当年喜形于色的小树苗已经不落神色般地沉稳，树冠愈来愈靠近辽阔高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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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平

树冠愈来愈靠近辽阔高远的天空http://www.handuyishe-shop.info/韩都衣舍 http://www.yunifangshop.net/御泥坊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