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震后的四川

【若木】

【5.12征文】

行走在震后的四川

◆ 张艺馨

今年10月,我在四川境内行走将近一周时间，途中所见所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说实话，因为“5·12”地震,我在出发时是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

10月8日晚上，我从重庆黔江火车站出发前往成都。因为是晚上，只听见车上的欢笑声和火车磨擦铁轨的声音，什么也看不见。一路上，有两个问题一直纠缠着我——我脚下是5个月之前遭受重创的土地吗？同行的朋友中有四川人吗？虽说答案都绝对是肯定的，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思考。

10月9日清晨，在成都火车站稍作停留，我坐上了到四川广元市的列车。我从媒体上了解到广元是地震重灾区，种种惨景在脑海回放，心情变得更加复杂了。一路上，列车安然地沿着铁轨呼啸着前行。身边的朋友都不知不觉睡着了，我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法入眠，静静地盯着车窗外。谁说青山不痛？大山在地震后变得伤痕累累，我看着也莫名地心疼。一张张大网为铁路两旁的青山穿上了一件透明的衣裳，让过往的人感觉安全了许多。天蓝色的救灾帐篷在宽阔地带整齐地排列。

当天下午，我到达广元。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来到广元市的利州区。着实饿了，我与朋友来到一个小餐馆。店主满脸堆笑地将我们迎进店内，我看不出有半点假意。因为人生地不熟，我们询问起要到的目的地广元中学，店主连说就在旁边，并热情地说可以给我们指路，让我们放心吃饭。我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瓶二锅头和朋友对饮起来。店里几个伙计忙上忙下，时而招呼我们是否需要添饭加菜，热情极了！在安逸的气氛中，我们酒足饭饱，店主果然没食言，亲自将我们送到广元中学才转身回店。  

我们找到目的地之后，就去找了个旅馆住下，找好落脚之处已经临近黄昏。我们走上街头，人多，车多，尤其是自行车很多，我有几年没见这么多自行车。天渐渐黑了，自行车还不停地穿梭在宽阔的马路边上，或许是因为劳作到很晚这会儿忙着回家，速度还真不慢。当然，这也得益于当地的道路平坦。若不是因为从媒体上了解过，人们的生活热情和生活态度让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这里是重灾区。来之前，我猜想重灾区无家可归的人不少，乞丐会很多。我错了，只能说明我的浅陋和无知。不仅见不到一个乞丐，就连我在很多中小城市见得多的算命先生都找不到一个。所有人都实实在在地生活着，在遭受重大自然灾害之后，不依靠别人，用自己的劳动用自己的顽强努力地改变着自身的命运。怎能不令人感动？怎能不令人沉思？
在广元住了4天，我们参加完重灾区公务员招考后，12日上午来到广元火车站。这时我才发现站里的房子已经是千疮百孔，候车只能在活动板房临时候车棚里。车站里的人很多，但是一点也不显得拥挤，秩序井然。晚上8点多，我们到达成都。地震给成都火车站带来的伤害似乎不是很严重，但有的地方有些损坏，也需要修缮。售票大厅里有几位师傅干得热火朝天，他们如同往常，好像地震不曾发生过一样，我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动。  

10月14日夜里11点多，我回到咸丰，回到我任教的一所农村小学。我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曾经，我一直抱怨自己是多么愚蠢。四川之行让我顿悟，生活应该讲究的不仅仅是质量，更应该是一种态度、一种心境。  

（本文写于2008年10月）

作者通联：湖北省咸丰县消防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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